“你给我闭嘴?”
沈悦恼羞成怒地瞪着周小北道:“子虚乌有之事,我们需要赖耍赖嘛?反而是你,跑到我沈家的宴会上大放厥词,胡说八道,我看你不是疯了,就是精神有问题?来人啊,保安在哪,还不把这个神经病给我轰出去!”
保安闻讯赶来。
周小北怔怔地看着沈悦:
“你就是沈悦?”
不得不说,沈悦长得真的漂亮,瓜子脸,大眼睛,鼻梁高挺,身材也好,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穿上高跟鞋,一袭杏色的长裙礼服,脖子上佩戴着华贵的珠宝,显得是清丽脱俗,气质逼人。
“没错,我是沈悦!”
周小北望着她道:“你不愿意嫁我?”
沈悦当场就笑了:“我劝你去卫生间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娶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周小北立刻看向沈新民。
“沈老头,你是怎么管教女儿的,谁是癞蛤蟆?十五年前是你亲口说的,要把女儿嫁给我,怎么,现在你们一家子想要反悔?”
沈新民道:“十五年前的事,实话说,我有点记不清了,小兄弟,你师父确实帮过我,这一点我不否认,这样吧,我待会让财务给你一百万,全当是报答褚神医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
“什么意思,你们真准备悔婚?”
他千里迢迢来到香城,就是为了这婚约,结果,一百万把他打发了,当他是周小北是什么!
这王八蛋把他当礼拜天过呐?
“我说了,当年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我明白了!”周小北顿时冷笑起来:“沈老头,你跟我耍赖是吧,好,既然如此,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既然你不认账,那以后有什么后果,请你自负。”
丢下一句话,周小北转身就往外走。
只是没走两步,周小北突然站住,看着门口堆积如山的各种珍品礼物,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一尊老大的寿山石上。
这尊寿山石足有一张八仙桌那么大,成色不错,通体碧绿,形容狰狞。
只不过……
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想要长命百岁,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周小北放下行囊,向后退了两步,突然,一个急冲,一掌拍向寿山石。
噗!
一声闷响,竟然在这尊寿山石上拍出一个深约五公分的掌印。
掌印清晰可见!
在场的嘉宾们都震惊了。
这乡下来的小子好大的手劲!
沈新民瞳孔剧烈收缩,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沈烨则是又惊又怒:“小子,你找死是吧!”
“后果自负。”
周小北掷地有声地扔下一句话,捡起行囊,扭头就走,无视身后一道道杀人的目光。
“撒完野就想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就听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喝声,紧跟着一个身穿着白色燕尾服的青年男子,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迈步走进宴会厅之中。
青年男子二十多岁左右,长得英俊帅气,穿着私人订制的燕尾服,浑身上下自带着一股贵气光环,气质不俗,身后跟着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
“董少来了!”
“这位就是董天明董少?果然是一表人才!这下有热闹看了,整个香城谁人不知董少再跟沈悦小姐谈恋爱,这村里出来的土老帽敢冒充沈小姐未婚夫,董少肯定不会放过他,这小子怕是要倒霉了。”
“……”
宾客们看见来人,眼前一亮。
董天明先是让保镖看住周小北,随后径直来到沈新民面前,恭声道:“天明见过沈叔叔,天明代表董家,祝贺悦来集团上市成功……来人啊,把我准备的礼物带上来。”biqubao.com
董天明的一个保镖立刻捧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顶花带叶的野山老参,须子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更令人心惊的是,这株野山参似乎已经成气候了,隐隐已经有了人形!
“长白山的百年野山老参,我前几天在一个拍卖会上花了两千万拍卖得来,特地给沈叔叔调养身体的。”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倒吸气声。
两千万的长白山野山百年老参,董少还真是阔气。
在场的来宾们皆是非富即贵之辈,但是让他们拱手送出两千万的豪礼,说实在的,真没几个人能拿得出来。
沈新民极为满意,满脸堆笑。
“天明啊,你有心了!”
董天明笑道:“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您喜欢就好……”
说完,董天明转头看向周小北,蹙眉道;“沈叔叔,这个臭要饭的是怎么回事?悦来集团大喜之日,怎么会允许这种人混进来?”
“故人之后,过来讨债的。”
沈新民表情淡淡的道。
周小北听见沈新民的话,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
讨债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
周小北转身看向沈新民,冷然一笑:“姓沈的,你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老狗,悔婚也就罢了,当年我大师父救你一命,你居然说我是讨债的,我讨你大爷!特么的,大师父当年真是瞎了眼,救了你这么个王八蛋!我呸,不对,我大师父怎么会瞎眼,她只不过是错把狗当成人了。”
周小北当场开喷,污言秽语一股脑地砸下来。
全场哗然!
这小子敢骂沈新民?
他疯了吧!
在这香洲这一亩三分地,谁敢指着鼻子骂沈新民,以沈新民的段位,就算是市首都要给他三分薄面,这小子真是活腻歪了!
“小子,你说什么?”
沈烨怒不可遏。
这个要饭的竟然敢侮辱父亲,简直找死!
“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
周小北斜眼瞥了沈烨一眼,冷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小爷跟你老子说话,你给我滚一边呆着去!”
无视几欲杀人的沈烨,周小北看着沈新民道:“姓沈的,小爷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到底认不认当年定下来的婚约?”
沈新民老脸黝黑。
“子虚乌有之事,谈何认与不认?”
如果说之前沈新民着看在褚雨涵的面子上,还能给周小北留几分颜面,然而此时随着周小北一番辱骂,这脸也算是彻底撕破了,沈新民再无顾忌,沉声道:“如我女儿所言,我觉得你应该去照照镜子,你看看你配吗!”
“小子,看在褚雨涵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现在,立刻滚出去。”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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