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随云不由想起前世电影中演的那些高超可怕的商业间谍。他们怎么千方百计接近任务目标,伺机偷盗或骗取别的公司机密。当时看得惊险刺激,她怎会想到自己也能成为这般重要的任务对象呢?
喝,这个世界可比前世野蛮不少啊!敌人更不会给她讲神马法律和人权!想想绑票、严刑,逼供等等,她就不寒而栗啊!
白玉堂肃然问:“严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上,处境很危险?”
严先生道:“那还不至于。随云所在的李氏家族,秦欢身后的秦氏家族,都是晋国最顶尖的大世家,没多少人敢碰他们。而你不是炼药师,也不会把你怎样?”
“重点应该在我和随云身上吧?”秦欢问。
李随云问:“先生你是说,敌人不敢来明的,却可能采用欺骗,偷盗,收买等暗手对付我们吧?”
严先生点头道:“不错!你们年轻识浅,又掌握着这般重要的秘密。别人自然会把你们作为最佳的突破人选。但老实说,我对这些玩意也不熟悉,只能给你们提个醒。具体该怎么做,你们的家族长辈自然会教你们。”
说到这,先生站了起来,走到他们面前,盯着他们细看。
早在先生站起时,李随云四人就坐不住,跟着站起来了。这时,见先生不发一言,望着他们三人,顿感压力比山还大啊!
因此,他们都微低着头,老老实实站着,很是紧张和疑惑。但先生不开口,谁也不敢多话。
先生离他们不到一臂距离啊!
李随云能清楚看到他的身影,清晰感到他犹如实质的目光,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听着自己和同伴们砰砰砰的心跳声,她想要不紧张,却还是无法放松下来,只能深吸了一口气,把思维彻底放空,才慢慢平静下来。
就这样看了他们好一会儿,严先生终于满意了。他觉得三个学生的心性的确不凡,果然都是可堪造就的人才,不枉为他们操心一番啊!
但他面上却一点不显,仍肃容说:“这种药品给你们带来麻烦和威胁,同时也会给你们带来荣誉和赞美。我今日叫你们来的最大目的就是提醒你们。”冷冷瞪着他们三个,“你们的一切才刚刚起步,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不要被这些东西冲昏了头脑,明白吗?”
“谢谢先生教诲!我们会把握住自己,绝不会就此迷失方向。”李随云有些激动地说,回答得最正规。
她感动于先生的良苦用心,不由想起前世当老师的爸爸。那时,爸爸也常常这样告诫他那些心爱的学生。她当时很羡慕地在一旁看着。呵呵,她实在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得到严先生这样的严师的关爱啊!
秦欢显然也明白先生的用心,用他的招牌口气说道:“先生你放心好了!我以后可是要当高级炼药师的人啊!怎会在这里止步呢?”
“我是他们的伙伴,肯定也不会拖后腿!”白玉堂自然也不甘落后地表决,眼中显出傲然之色。
望着这三个性格各异,却同样出色的年轻人,严先生欣慰地笑了,似看到了医学界美好的未来。
☆、真正朋友
五十八节
从严先生家里出来,几人才完全放松下来。刚要轻松笑谈几句,就碰到好多不知是路过,还是专程赶来的老师。这些人一见他们,就围了上来,满口子的称赞。然后,他们不得不应酬一二。这一来二去,李随云都站累了,出了一身汗,听周围知了鼓噪个不停,真心觉得太燥热了!
唉,老师居住区那条短短不过几百米的青石小径,他们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比蜗牛都挪得慢啦!一离开那里,李随云就感到身边一空,连风都清凉了许多。
她从不知赞扬和恭维话听多了,也会感到疲累不适啊!呵呵,想前世她还那般羡慕那些被鲜花和赞美包围的骄子们,做梦都想自己能有这么一天!谁知,如今她真享受到这般待遇了,却也感觉不过如此啊!
面对无数的赞誉,她感到自己的两个伙伴也没多欣喜。秦欢那家伙早就不耐烦了,只是一直在强忍着。
这不这一刚出来,他就张开双臂,迎风欢呼:“哈哈,终于解脱了!刚才差点热死少爷我了。这风来得正是时候啊!”
白玉堂则一直心事重重,只是无意识地应酬着。虽然面对那些师长们,他的言谈举止依然温文而雅,礼貌周到,让人找不出一点错来。但李随云对他已经很熟悉了,自然能够看破他完美的面具。
她正琢磨着这事,他们就行到了一个岔路口。白玉堂停了下来,对他们说:“我急着回家,就不跟你们同路了。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商量。”深看了他们一眼,才转身离去。
这时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刮得地上的草屑都飞上了天。
见他白袍被风飘曳起,竟然透着一股萧然的味道,李随云不知怎的竟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错觉。她顿时摇头失笑,自己在想什么啊?人家这是回家又不是奔赴战场。
秦欢突然轻声道:“我很担心玉堂。”
李随云疑惑地转过头来,见他遥望着远处已经变成白点的人影,神情有些烦闷。她正想开口问,他却转过头来,指着路旁的凉亭说:“到那去坐一坐吧,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
“好啊,那边临着荷塘,看着挺凉快的!”李随云欣然同意,往亭子走去。走在她之后的李卫,乘她不注意时,不悦地瞪了同行的秦欢一眼。秦欢自然也不客气地回瞪过去。
李随云坐下后,抬头就看到秦欢的挑衅,无奈笑问:“秦欢,你不是要说玉堂的事吗?怎么又跟李卫斗气了啊?”
秦欢冷哼了一声,径直坐在她对面,静了一下,才正色对她说:“白玉堂这人看着洒脱不羁。其实那家伙死心眼得狠,什么事都爱往心里去。”
“哦,你不说还真难以想象啊!”
秦欢低头感叹:“世人只看到风流俊雅,年少得意的白三郎,又哪知他光鲜背后的辛酸和痛苦啊!”
“你倒是挺了解他。你们不愧是好朋友。”李随云见他似有感而发,觉得这中间肯定有故事。
秦欢闻言却看自己的手苦笑道:“这人太骄傲了,有什么只会自己承受忍耐,绝不会对人抱怨诉苦。我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也不会了解他家的那些破事。”
“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些事情,他自然不好说,也不想说出来让你一起烦恼。”
秦欢闻言脸上难得地出现羞赧之色,看得李随云心中称奇。
虽说如此,他还是沉声说道:“是啊,当时,我还因此责怪他。我觉得自己把他当朋友,有什么都会告诉他,而他却什么都瞒着我,根本不拿我当一回事!因此,当天就跟他大吵了一架,还闹着要跟他绝交。”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悔意。
李随云听得直摇头,这个秦欢啊!但她更想知道后继的事情,便问道:“那你们怎么和好的?”
她正想着这人不会主动去认错吧?秦欢就低声说:“你知道我这人性子不怎么好的。大吵过后,回去越想越气,觉得他怎能这样对我呢?第二天,就把他堵路上,跟他大打了一场。”
“不会吧?”李随云简直想发嚎了。这人明明不是个莽夫,怎么行事总是那么横呢?上次,他也是这样硬要和李卫打。
“怎么不会?你不知道男人的交情,都是打出来的吗?”他这回却呵呵笑了,回忆道,“那次,我们打得真够惨烈啊!呵呵,足足打了一个时辰,还没分出胜负啊!”
“你们也太能打了吧?!”李随云真心觉得,男人有时候跟野兽没区别啊!
秦欢伸出右胳膊,拉开袖子,指着一条又长又细的伤痕对她说:“瞧,这是他用剑给我划的印子,到现在都没褪去。当然,他也没能讨到好。反正,我们俩是半斤八两啦。结果,两人一起重伤躺下了。”
“这样能解决问题吗?”李随云无法理解。
秦欢收回胳膊,笑道:“当然能!你不知道,这人就是个木鱼,有时要使劲敲才能响。那时,我人虽然动不了,却大声喝问他,尽数他种种不够朋友的行径。”
李随云被惊呆了,那表情让秦欢很得意,“你不知道,他当时一脸青肿,流着鼻血,望着我那惊诧样有多好玩啊!”说着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随云顿时被他雷得囧囧有神,眼前这是什么人啊!
秦欢笑了好一会儿,才收住笑,摆出一副你就不懂的样子,兴奋地说:“别人以为我们这般大吵大打,肯定会闹翻完蛋。谁知,我们之后关系反而更好了。然后,我就发现对他这种人啊,就要直捣黄龙,千万别跟他绕圈子。”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正色道,“而现在,玉堂的磨难又来了。”期待地望着李随云。
“你是指他大哥吗?”李随云迎着他目光问,“想让我做什么呢?”
秦欢赞赏地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事。”
然后,他简要得讲述了白大哥的情况。原来,白玉堂的大哥白玉柱是个武学天才,也是白家的骄傲。他早早就入了狼骑,并在多次战役中崭露头角,就连李随云的父亲都注意到他了。就在他快要被提拨重要时,却突遭了败仗,虽然侥幸逃得性命,但身子却残废了。
虽然这故事很悲惨,但这也是军人常见的事了。但坏就坏在,白玉柱后来查出自己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他的还是跟他一起参军,平日同他最要好的同族兄弟。从此,这人性情就开始变了。
好吧,这是个天之骄子从天堂坠入了地狱的苦逼故事,外带兄弟情仇及人物黑化等等狗血。
“但这跟白玉堂又有什么关系啊?”李随云不由问出了这个问题。
秦欢一听这话,顿时气冲心头,拍案而起道:“当然没关系!这又不是玉堂的错!!可白玉柱却不这么认为。以前,这人是白家的希望,是内定的继承人。如今,玉堂代替了他的位置,成了众人的焦点。然后,这人就受不了,对玉堂阴阳怪气的,根本不把他当兄弟啊!”
“喂,别忙着生气啊!你还没说为什么玉堂的磨难来了呢?你刚才不是说白玉柱是三年前受的伤吗?”李随云想引开他的心思。
“不错,那人是伤在三年前。那时,他瘫痪在床才一个多月,性情就大变了。之后,查出了害他之人后,他便完全疯了,视身边所有亲人为仇敌,而最厌恶的竟是身为他亲弟弟的玉堂。然后,白伯父就把他带到京城去治疗。三天前,他才从外面回来。”
秦欢讲到这就忍不住冷笑,“前天,我一去白家,就见这人对玉堂冷嘲热讽。说什么,哼,我不想复述那些难听的话了。总之那人赌咒发誓地说我们绝不可能成功!”
“这人心性已经如此狭隘阴暗了啊!”李随云这下算明白了,
秦欢一脸轻蔑,“是啊,如今玉堂取得这般成绩,他哪会不嫉恨如狂呢?哼,我都不想谈这人了。偏偏玉堂对这人极好!”
他丧气地坐下,“在这人出事前,玉堂的梦想一直是做个闲散的大夫,能到处游山玩水,顺便行医。但他为什么一定要成为高级针灸师呢?除了背负家人的期望和振新家业的重任外,有次,他酒后吐真言,说出了另一个重要的原因。竟是想帮他哥治好伤势。难道他忘记了,当初他哥是怎样伤害他的吗?!”
“你也别气了。他们毕竟是亲兄弟。”李随云也不大认同这样的做法。
“我怎能不气?你知道这傻子刚才醉后说了什么吗?他竟想着怎样劝他哥用我们的新药,来治疗经脉暗伤?在他哥之前那样千般诋毁他的努力,万般践踏他的自尊的情况下,这个傻子,傻子啊——”
“呱呱呱——”一阵响亮的蛙鸣打断了他的话。
“去!”秦欢气得朝远处荷叶上的那只青蛙丢石子。另一处的青蛙又叫了起来。
李随云本来听得挺伤感,这下却哭笑不得了。
秦欢泄气地坐下,“好了,情况你都了解了吧?有机会,你就好好开解一下玉堂。我看得出来,他把你当朋友看。你的话,他多少会听进去一些。”
“你怎么自己不劝?”李卫冷冷地说。他可见不得秦欢指使小姐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秦欢坦然道:“李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更不想让我麻烦随云。但是,我只是太担心白玉堂,才不得不求助于随云。我知道我这人说话直接又尖锐,特别是气头上来时,更控制不住嘴巴。除非,我又想和玉堂大吵一架,继而大打出手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李随云忍不住笑了。
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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