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在九天:单于的江山美人_分节阅读 2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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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慢慢插入剑鞘:“你说呢?”

    呼衍明威:“他二人无耻之极,他们羞侮了单于,也就是羞侮了整个匈奴,他们不但羞侮单于,还心存贪念意在谋夺匈奴,这样的无耻之人,苍天都不见容,使他们的儿子变成一个怪婴。对东胡国的使者,我们就说麦秋娅不愿受其侮辱,自尽而死,那东胡王也就不能跟单于说什么了。”

    冒顿将剑挂好:“你将丹里斯带到麦秋娅的帐内,我一会儿就到。”

    只不过两天的时间,美艳绝伦的麦秋娅仿佛度过了十多年,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变得青灰无光,面容蜡黄,脸颊深陷,圆圆的莲子脸儿上,失去了莞尔的笑容,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却又不流出来,就这样泪汪汪地望着丹里斯,当真是楚楚可怜,别有一种韵致。

    板架上的丹里斯胡子槎槎的,头发乱蓬蓬的,他的眼睛同样泪汪汪的,同样的没流出来,同样的泪汪汪地望着麦秋娅。

    冒顿冷冷地看着这对痴痴相望的情人:“麦秋娅,把你那个移花接木的事情说了吧。”

    麦秋娅直视着冒顿,挺身昂头,眼含泪而不悲,牙打战而不馁,凛凛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个秦朝女人吗,对,那天晚上那个秦朝女人喝酒了,呼衍明威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我才不会相信,你整个晚上都在她的毡帐里,你拒绝我,拒绝檀曼莉,你和她,你们之间要还是清白的,除非你不是个男人!”

    呼衍明威怒道:“你说话干净点,若再口出不逊,我会让丹里斯的腿再断一次!”

    麦秋娅哼了一声:“第二天一大早你带着你的人打猎去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我们匈奴,男人打到的猎物会送给他心爱的女人,我到王庭这么多年,你从未给我送过你的猎物,檀曼莉也不例外,现在你要将你的猎物送给那个秦朝女人,这办不到。我去了檀曼莉的毡帐,她是个火烈性子,便取出了她从东胡带来的一种叫梦中仙子的毒花,那个秦朝女人被梦中仙子无色无味的毒烟熏倒了,檀曼莉暴怒之下就要将那秦朝女人烹了。”

    “梦中仙子!”冒顿眉峰一挑,“什么是梦中仙子?”

    麦秋娅冷笑:“梦中仙子是东胡独有的一种毒花,生长在雪山间的沼泽里,花色纯白,美如天上仙子,却是自然之至毒,中毒者轻则昏迷,重则死亡,无药可解。”

    冒顿闭上了眼,如果不是暗算,以雪儿之武功怎么会束手被害呢?

    麦秋娅冷笑了笑:“我借口我这里有最好的庖丁擅于解肢,将那秦朝女人从檀曼莉手里要了来,又把那个小女奴还有那个老女奴抓来刑问,得知那秦朝女人极是爱惜她的指环,我想这一点你一定也是知道的,我便想了个办法。我摘下指环套在那小女奴的手上,砍了她的头以后将肢解的碎块送给檀曼莉,檀曼莉哪里知道这个被肢解的只是个小女奴,兴冲冲地烹去了。”

    冒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满脸怨怼的麦秋娅,仿佛在看一个来自地狱的鬼怪,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慢慢地升了上来。

    麦秋娅喋喋笑道:“只将她烹了,我心不甘,烹了算什么,我要让你心爱的女人尸骨不存,所以,她,那个老女奴,还有那个小女奴的头颅,就一起填喂了狼居胥山的狼群,哈哈哈,你什么都得不到,一根骨头都得不到!”

    冒顿冷冷地坐着,内心冲击得像一团烈火,但麦秋娅无法在他的脸上眼里找到痛苦的感受。

    呼衍明威咬牙道:“麦秋娅,你是一个蛰伏在阴影里的毒蛇!你和丹里斯又是什么时候厮混一处的?”

    麦秋娅惨然笑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哈哈,你挛鞮冒顿一直不肯娶我,让我备受别人的讥笑,你就得付出冷落我的代价!我与丹里斯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一直情投意合,若非你的父亲倚仗单于的权势强行订下婚约,我与丹里斯双宿双栖,不知道有多快活。”

    冒顿无声地叹了一声,冷冷一笑:“你用不着把自己说得多么无辜多么无奈,你们二人心存贪念,在情爱与权势之间,你们都选择了权势,为了权势,你麦秋娅不惜嫁给你不爱的男人,更摆出情深意重百依百顺的贤德模样,为了权势,你丹里斯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嫁了别人,甚至不惜隐姓埋名屈尊为奴,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呵呵,做了婊子还装清纯,真是可笑,可笑。”

    麦秋娅的泪流了下来:“你胡说,你是得不到我的心,你在嫉妒丹里斯!”

    冒顿冷冷一笑:“麦秋娅,我现在明白了,你跟我在一起,也只有一个目的,当上匈奴单于的大阏氏。你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女人,你却不懂一个最简单的自然现象,没有长开不落的花,只有长绿不败的树。你的野心比我知道的还要大,你要成为匈奴的主宰,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们不择手段,精心布局,檀曼莉杀了雪姑娘,我杀了檀曼莉,你是多么的得意,王庭里再没有第二个女人,只有你,只有你的儿子,我只能立你做大阏氏,立你的儿子做储君,你太得意了,得意忘了形,青天朗朗,匈奴的先祖在天上看着哪,麦秋娅,你千算万算,天,只有一算!”

    “我也怀了你的孩子,我却不愿将他生出来,我吞下丹里斯从巫师那里弄来的药丸,你的孩子就没有啦,没有啦,”麦秋娅惨然大笑道,“我和丹里斯的孩子,是,天只有一算,天只有一算,哈哈,死婴,怪婴,天也不容我们啊,哈哈!”

    冒顿冷静的眼里终于燃起了怒火。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杀死了单于的孩子!”呼衍明威怒极,“单于,杀了这对狗男女吧!”

    冒顿:“丹里斯,你为何不说一句话?”

    丹里斯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事已至此,何须多言,丹里斯只求一死。”

    “死,放心吧,会让你死的,我却不会让你轻轻松松地死,你们加给单于的耻辱是要得到百倍的偿还的。”呼衍明威切齿道,“单于,你就把这对狗男女交给我吧。”

    丹里斯伸出了手,麦秋娅也伸出了手,他们的手握在一起。

    冒顿站起了身,来来回回地踱着,时间在他的脚下一点点过去,终于他站到丹里斯和麦秋娅的面前,用一种阴森的,轻蔑带着怜悯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不,我不杀你们,我谁也不杀。”

    麦秋娅和丹里斯的眼里忽然闪出了希望的亮光。

    冒顿慢条斯理地:“明威,明日你去通知东胡使臣,东胡和匈奴本是近邻,我不会因为吝啬一个女人而送掉两个国家的和睦关系,半个月后我将匈奴最美丽的女人亲自送上他们的彩车!”(《史记——匈奴列传》:居顷之,东胡以为冒顿畏之,乃使使谓冒顿,欲得单于一阏氏。冒顿复问左右,左右皆怒曰:“东胡无道,乃求阏氏!请击之。”冒顿曰:“奈何与人邻国爱一女子乎?”遂取所爱阏氏予东胡。)

    呼衍明威跳了起来:“单于,你不能这么做,你怎么向臣子们解释,他们会认为你向东胡屈服了,东胡人会认为你软弱可欺,你在族人面前还怎么抬起头来啊!”

    “解释,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屈服,那就让东胡人认为我屈服好了。”冒顿冷冰冰的眼睛看了看麦秋娅,又看了看丹里斯,“我会成全你们俩的,让你们一起到东胡去,你们可以把在匈奴没有完成的梦想带到东胡去实现,”他昂起头,“麦秋娅,丹里斯,你们好自为知吧。”

    黑水泽烟波渺渺,水天相接。

    蒙雪摘了一大把芦苇叶,与赵春儿赶着羊群往回走,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营地了。

    夕阳西下,远处低缓的山峦披上了晚霞的彩衣,天边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一般鲜红。

    蒙雪在心里低低地哼唱:

    “蓦然回首兮往日不再,古道萋萋兮浮云悠悠。欲诉还休兮欲泪还止,重重心事兮尽付东流。几多抛弃兮几多记,默默无言兮已胜万语愁。碧水皱兮和风起,蔓草斜阳兮云依旧。”

    一声尖长的嗥叫。

    赵春儿大惊:“不好,是狼,狼来了!”她拼命地大叫,“狼来了,狼来了,快救命啊!”

    凄厉的嗥叫声此起彼伏,仿佛传说中冤魂的夜哭,令人毛骨悚然。蒙雪惊骇地看到,一匹匹苍狼从山坡上奔下来,羊群开始乱了。她挥着鞭子,竭力赶着羊往回跑,脚下的链子再一次绊倒了她。

    赵春儿一声响过一声地大叫着:“救命啊,狼来了,救命啊……”

    狼群已经扑到,羊群四散奔逃,赵春儿一把拉起摔倒的蒙雪,眼睁睁看着一匹匹狼扑咬着一只只羊,两个女人无能为力。这时马蹄声响起,营地的牧民们听到赵春儿的喊声,挥舞着长刀赶了过来,刀光闪处,鲜血四溅,狼群哀嚎着四下退走。赵春儿惊魂未定,谢过牧民们,挥动鞭子吆喝起羊群,羊被咬死了三只羊,咬伤了五只,她哀伤地看着哑巴,那个小公主不知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处罚她们。

    果然,还没到羊圈,赵春儿已经看到一身红衣的小公主正将她的鞭子甩得噼啪作响。

    爱依娜不停地甩着她的鞭子:“我的羊死了三只,伤了五只,你们俩倒是什么事都没有,狼来了,你们跑得比兔子还快是不是,把羊扔给狼群是不是?”

    蒙雪低着眼帘看着脚下的草地。赵春儿战战兢兢:“公主,我们不知道会有狼啊,那些狼竟然到了营地附近,一定是饿极了,我们没跑,她锁着链子,也跑不了的。”

    “你是在说我冤枉你们了,”爱依娜一甩鞭子,“来呀,把这两个顶撞本公主的贱奴吊起来!”

    赵春儿扑通跪倒:“公主,你要吊就吊我吧,你饶过她,她怀着孩子哪,你饶过她吧。”

    爱依娜围着蒙雪转了两圈:“你这个丑哑巴,竟会有男人与你鬼混,还居然弄出野种来,好,好,来人,把这两个贱奴按在地上。”

    侍从们答应一声,呼拉围过来将蒙雪和赵春儿按倒。

    爱依娜悠然地甩着鞭子,春天里桃花般的脸上是一个桃花般的笑容,她的声音温柔,温柔得像夕阳下的黑水泽:“你们听着,一个接一个,从她们的后背上踩过去,每个人踩三次。”

    蒙雪抬起头,她想说话,但她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这个桃花般的爱依娜一心喜欢冒顿,如果让爱依娜知道她怀的是冒顿的骨肉,嫉恨将使她的生命就此走到尽头,她和冒顿的爱恨情仇啊,让岁月的长河慢慢销蚀吧。她用一种奇怪的怜悯的目光看着爱依娜。

    赵春儿狂呼道:“公主,不能啊,你不能这样啊,公主,求求你,放过哑巴吧,你会踩死她的,求求你放过这个又丑又残废的可怜人吧!”

    侍从们心中不忍,迟疑地看着他们的公主。

    爱依娜一鞭子抽在蒙雪的身上:“盯着我干什么,来吧,谁敢少踩一次,我就赏给他二十鞭子!”

    蒙雪竭力地躬起腰,把自己弯成一只大虾米,一个人踩过去了,又一个人踩过去了,她的眼里没有泪,她的泪已经流干,她的心在滴血,冒顿,你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坐在你王庭里单于的宝座上?天苍地远,为何众神默默?山高水长,为何众神无语?冥冥众神,你的仁慈何在啊,你的天理何在啊?

    赵春儿伏在地上,将自己的脸用力地磕在草地上,她已不能再去看了。

    “爱依娜,你在干什么?都给我退下!”

    赵春儿一骨碌爬起来,一把将蒙雪抱住:“哑巴,哑巴,你,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爱依娜甩着她的鞭子,愤愤地:“阿妈,我做什么了,父王这样喝斥我!”

    蒙雪抬起头来,面前这个人,锦衣裘服,不怒自威,他身边的女人长裙曳地,云鬓高堆,她的年轻虽已不小,但看来仍是艳光照人。她知道这一定是黑水泽王和他的王妃了。

    黑水泽王用手指着爱依娜:“你,你是不是一定要弄出一尸两命才开心啊,爱依娜,你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收敛收敛,检点你自己的行为。”

    爱依娜哼了一声:“不就是个奴隶嘛,你干嘛这么大声吼我!”

    王妃叹了口气:“是奴隶不假,你也不能肆意妄为,你这样的行为会触怒上天的。”

    爱依娜:“这个奴隶是姐姐差丹里斯送来给我的,姐姐说了,就是不能让她好过,姐姐说随便我怎么处置她都是可以的。”

    蒙雪心里一颤,麦秋娅?在赵春儿的搀扶下她站了起来,跌跌撞撞退到羊圈里,倚在圈栏上,她轻轻地喘着气,受了三个人的踩踏,孩子已是很不高兴,在肚子里踢将开来,她不停地轻轻揉抚着,竭力仔细地听黑水泽王他们的说话。

    黑水泽王举目望天:“这样一个丑奴,你姐姐与她有甚过节,这般的不依不饶,她的这种作法只怕触怒上天了,上天发怒了!”

    爱依娜:“父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水泽王长叹:“你姐姐,她的孩子又死了,上天给她三个孩子,作弄地一个都没留下!她做了对不起单于的事情,上天在惩罚她了!唉,现在她已经不是匈奴的阏氏,她被送到东胡国去了。”

    爱依娜大大地一震:“父王,你说什么,姐姐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单于,单于要将姐姐送到东胡?单于他为什么将姐姐送到东胡去?”

    黑水泽王重重地叹了一声:“爱依娜,我的傻女儿,你心目里那个勇猛无敌的单于,他向东胡屈服了,他惧怕东胡,东胡提出的要求他无不照办,他向东胡王献上匈奴的宝马也就算了,他连自己的妻子也献出去了,爱依娜,你不要再犯傻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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