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宴_第267章 巫山雨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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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的天气转冷,并没有明显的征兆,可能就是某一天早上醒来,感觉有些凉意,打个喷嚏,等太阳出来,依然是热得叫人招架不住的三十几度。m.biqubao.com
  往北几百公里,已经在秋冬之交,簌簌黄叶,残花遍地。
  深圳高架桥上的三角梅,依旧像是紫红色的瀑布。
  过去的三个月里,姜炎和张扬时常往返香港,她第一次参与上市聆讯会议,从起初的拘谨生怕说错一句话,逐渐聆讯会议开多了,也越来越游刃有余。
  终于,她再次来到了港交所,乘黄公司成功敲钟。
  台上敲钟的是周秉文,意气风发,穿着昂贵的定制手工西装,手上戴着的手表是姜炎亲自挑给他的,姜炎坐在台下,作为副签律师并没有资格站在他旁边陪着一起握住敲钟锤,和他握锤的是魏文成。
  上市讲话中,周秉文直接宣布即将展开与美国休斯医学研究所的全面合作,开展下一个冠心病管线药物的研发。
  张扬和姜炎签字的法律意见书,完全公开。
  她拍了一张以他们敲钟为背景的自拍照,发给了老姜同志。
  万幸的万幸,上市当天,没有破发,截至收盘时刻还微涨了0.8%,成了港交所为数不多站住脚的新股。
  晚上的晚宴,周秉文理所当然成了众星捧月的焦点,晚礼服的美人们在看似单身的周秉文身边飘来又飘去,姜炎自觉地与他保持距离,静静看着他站到了人海中心的聚光灯下。
  与紫天游戏上市那次晚宴不同的是,这次姜炎身上的珠宝晚礼服全是自己买的,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定制,最合身的剪裁,虽然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但是站在周秉文附近时,用相似的颜色隐约呼应着。
  四个月前,他没能争夺到鹤笠集团的痛苦烟消云散。
  容光焕发的他,看起来格外英俊帅气,身材高挑,玉树临风,眉眼如剑,鼻梁高挺,再加上又是上市公司董事局主席,一时间风光无两。
  今天敲钟,杨宴如并没有来,她在正式递交招股书前夕,将临澜资本全部交割给了魏文成本人,当然对外披露的名字自然是陈实,前海致越撤回了在临澜资本投资的份额,原本就是用ice的钱投资了乘黄,交割给魏文成完全合情合理。
  在西伯利亚寒流南下到深圳的当天,安柏资管终于成功得到了鹤笠集团的控制权,周嵩与安柏资管达成了一致,同意他们成为集团第一大股东,但周嵩及周家的家族有限合伙保持第二大股东的位置,并且集团董事会治理结构不变。随后,周嵩引入君风资本收购白鹤地产并进行资产剥离,鹤笠集团停牌再次进行重大资产重组,整个过程用了一个月就完成了交割,拥有了现金流的白鹤地产迅速复活,映雪小院几乎在停牌当天就正式复工。集团卖掉白鹤地产后,股价迅速回升,偿还部分债务之后,这场浩劫就这样在众人记忆里退场。
  姜炎再次听到周昙的名字,是恩达医药的冠心病四联药“新珠单抗”上市销售,bettychou出现在了恩达医药每个新闻稿里,o.p.e.在新闻稿成为bettychou最漂亮的注脚。可是姜炎知道,杨宴如赢得也很漂亮,她是她,ice是ice,在恩达医药的股权结构里,泾渭分明。
  地球上的烽火此起彼伏,香港的维多利亚在圣诞节歌舞升平的烟火中。
  晚宴结束,姜炎全程都没有喝酒,自己一个人返回了维多利亚酒店的海景房,换上了舒服的吊带睡衣,躺在阳台上的摇椅看海景。
  一桩大事了结,cfa考试通过两门,2023年就这样走到了尾声。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房门被刷卡打开,姜炎一回头,看到周秉文走了进来,虽然浑身酒味,但是他意识仍然很清醒,拿着一束花穿过客厅,来到了阳台,姜炎嘴角浮现出微笑,就算是上市这样的大事,他没有把自己扔到角落里不管。
  “送你的花!谢谢你付出这么多!”周秉文把花递到她手上。
  姜炎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去接花,周秉文的手触碰到她的手,她的注意力都在烈焰玫瑰上,等戒指被他戴到中指上,周秉文突然单膝跪下:“嫁给我,虽然现在不能领证不能公开,但是周太太的位置非你莫属!我不问你愿不愿意,我只想要我们永远幸福。”
  “……快起来!”姜炎惊讶地喊,刚想把手从花柄处抽出来,可是她的双手被周秉文的双手裹住。
  周秉文得逞后立刻站起来,姜炎把花放到一边,看到中指上戴着一枚粉钻戒指,巨大台面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依然显得那么璀璨。
  “这么快就求婚,你不怕我变心带着你戒指跑路嘛!”姜炎打趣道。
  “周太太,你舍得我老帮菜没人要啊!”周秉文将她一把横抱,走向卧室。
  “去洗澡,全是酒味,臭死了!”姜炎搂着他的脖子,娇嗔道。
  “等下还要跟他们去喝下半场,我趁转场的空隙上来来找周太太把正事办了,我怕我一眼没看住,周太太提裙子不认老公!”周秉文把她放到床上,得意洋洋地说。
  姜炎很久没见到他笑得这样灿烂,最近几个月,周秉文和她基本上处于聚少离多的状态,就算见面大多时候也是在聊工作,鱼水之欢草草了事,姜炎一度觉得两个人已经从情比金坚变成了义薄云天,还没结婚就过出了老夫老妻的感觉。
  而现在,好像去年刚在一起的感觉回来了。
  周秉文高挺的鼻梁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她躺在柔软的床上,一粒一粒慢条斯理解开他衬衣的扣子,两人之间的温度没有过程直奔最炽热,一年多的时间,足够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每一寸都熟悉,她知道哪些地方能让他瞬间兴奋起来,而周秉文会顺从她的逗弄,一时兴头上,凉风吹进来,香汗淋漓,两个人轮流在上面占据乐趣的主导权。
  巫山雨大,不敢高声。
  直到周秉文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之后,姜炎终于恋恋不舍才放周秉文起身穿衣服,他留下的兴奋感还没散去,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昏暗的氛围灯想着,周太太,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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