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跑车一路疾驰,中途在公共卫生间停了下,等孟星鸾换好便装又继续朝着目的地行驶。
公寓女尸案轰动了整个海市。
网络上对这个案件各有分析,目前警方正在紧急破案。
出事地已经被警方派人严加看守,闲杂人等根本无法入内。
魏蘅和孟星鸾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门快合上的一瞬间,一双手挡住了它。
随着电梯门向两边展开,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在看清对方长什么样时,魏蘅觉得晦气。
他阴阳怪气的说:“周总,好巧啊,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周聿白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孟星鸾。
从盛老太太寿宴上离开以后,他把孟听瑶送到了医院,现在是回来家里取孟听瑶的换洗衣物。
他冷淡的扫了魏蘅一眼,没说话,而是问孟星鸾:“瑶瑶因你而受伤,你等会跟我一起去医院向她道歉。”
男人的话不容置疑,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蔑视。
孟星鸾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上下看了周聿白几眼,忽而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去?别太高看自己了周聿白。”
魏蘅可没孟星鸾这么好的心态,恨不得现在冲上去就给周聿白邦邦两拳。
什么渣男!居然敢说出这么恶心人的话?
“那我会走法律程序,孟星鸾,你知道故意伤人什么罪吗?”
孟星鸾:“……”
孟星鸾:“求求你快报警抓我。”
就在这时,孟星鸾的手机响了,是盛初礼打过来的电话。
他说他有孟听瑶摔倒前后的视频,是寿宴结束后,他的小侄子盛澄澄坦白的。
当时盛澄澄正在玩小汽车,他父亲在车上装了一个小摄像头,方便他拍寿宴上的视频。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小孩当时都吓懵了。
后来等结束了才磕磕巴巴地告诉父亲,最后父亲带着他找到了盛初礼。
“鸾鸾,视频文件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孟星鸾道了谢后挂断电话。
兀自扬唇轻笑,“周先生真不好意思了,刚才我拿到了一个视频,你说,诽谤造谣会是什么罪?”
顿了一下又说:“你心爱的瑶瑶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善良无害啊。”
像孟听瑶那么低级的手段,周聿白都看不透,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反正她现在清醒了。
周聿白要蠢就一个人蠢着吧。
“什么视频?”
“别着急,等我忙完就发你。”
电梯先停在了十五楼。
看着鲜红的数字,孟星鸾突然想起一个事。
在她和周聿白结婚第一年,男人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公寓,他当着周老爷子的面说是给她买的。
当时她还挺高兴,觉得周聿白已经开始慢慢接纳自己了。
可实际呢?
在她看见房产证上写的是孟听瑶的名字时,一颗心瞬间拔凉。
从始至终,周聿白都没有接纳过她。
一切都是她的自我催眠、痴心妄想。
等人走后,孟星鸾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以及蹬蹬蹬的下楼声,当即她摁了就近的一个数字,电梯停在了十八楼。
魏蘅感到后背一阵发冷,忍不住朝着孟星鸾靠近。
“孟姐,鬼、鬼来了吗?”
说完还咽了口唾沫。
孟星鸾将手伸进布包里,握住其中的诛邪剑,忽略掉魏蘅扒着自己胳膊的手,说:“你就在这里呆着,别乱跑。”
空气中阴风阵阵,走廊的灯忽明忽暗。
尖叫声还在继续,寂静的公寓楼被阴森笼罩,让人不寒而栗。
孟星鸾慢慢往外走,根据鬼气移动到了应急逃生口,尖叫声以及谩骂声更清晰了。
“我服了,我帮你你还恩将仇报,你信不信我灭了你?”
“别追了别追了,我错了大姐……”
“艹,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还追?!”
声音有点熟悉。
孟星鸾逐渐朝着声源靠近。
十五楼,一个穿着破旧道士服的拔腿狂奔,身后紧跟着一个浑身散发着煞气的厉鬼。
周聿白正在输密码,下一秒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等他不耐地瞥眼看过去时,一柄长剑横空刺来。
“砰!”
剑尖刺进门框,发出巨大的响。
厉鬼凄厉的叫声越发刺耳,但因为受了刺激开始疯狂逃窜。
周聿白:“……”
作为普通人,他看不见鬼。
但知道这个凶器擦着他的耳尖刺进了门里,如若对方手抖,现在死的应该是他。
"吓死我了,还好还好,艹,这恩将仇报的厉鬼我跟她没完!兄弟,你没事吧?真不好意思,我……师姐!"
道士宋南烛还来不及和周聿白说对不起,眼尖地就看见孟星鸾朝着这边走来。
惊喜之色不言而喻,然而孟星鸾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抬手取下诛邪剑,而后往厉鬼逃窜的方向追去。
“孟星鸾……”
周聿白只吐出三个字女人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宋南烛耳尖,扒住周聿白的胳膊不松手。
“兄弟,你认识我师姐?走走,我带你去看看我师姐的英姿……哦我忘了,你看不见鬼,等着,我给你开个天眼……”
宋南烛神神叨叨的,听得周聿白一个劲地皱眉。
但又想搞清楚孟星鸾在弄什么幺蛾子,便任由宋南烛在自己眼睛上捣鼓。
片刻,他跟着宋南烛来到了公寓十三楼。
整个走廊阴森无比,头顶的灯一闪一闪的,恐怖片的氛围直接拉满。
宋南烛跃跃欲试,单手举着手机,直接开始录像。
孟星鸾将厉鬼追至到护栏边,窗户大开,冷风席卷进来,女人黑色的长发在空中翩飞。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女人的嗓音散漫冰冷。
回应她的是厉鬼一声凄厉的嘶吼。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你滚开!”
厉鬼周身被黑色的浓雾缠绕,让人看不清真面目。
她率先发动攻击,阴气越来越浓,躲在后面观战的宋南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并且顺手塞了个符纸到周聿白手里。
“兄弟,是不是比看鬼片刺激?不是我吹,我师姐厉害得很,有她在你别害怕,小小厉鬼不足为惧!”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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