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退出赵府,留下了一批御医,严令要求所有人保护好南阳郡主的安全。
安抚了南阳郡主,做出绝不和亲的承诺之后,叶离只觉得担子越来越重了,自己若是倒下,多少人要为之遭殃啊!
他开始思索眼下的当务之急,如何处理突厥之危!
深夜,丞相府。
这里有着赵府不同的极致奢华,气派,门口的两尊石狮子更是一丈高,让人望而生畏。
一间大堂里,灯火通明。
“丞相大人,情况不太对,今日早些时候皇帝召集了张恒,丘毅等人解决了朝务危机,这还不说,皇帝还趁机提拔一批寒门士子,情况有些超出咱们的预想啊!”
“什么?有这事?”有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咱们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如明天回朝吧?”有人慌了,如果叶离崛起,那么离他们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闭嘴,慌什么慌,成何体统!”
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声传遍大堂,让所有人迅速安静下去。
只见蔡淳的那张奸相之脸,一点点的从黑暗中露出来,虽然没有说话,但阴冷之色已经溢出眉宇。
他本想让朝堂瘫痪,结果送了叶离一场造化,这事他也有些恼羞成怒。
但他很快想通,冷冷道:“不就是十几个小官吗?让皇帝提拔吧,反正无伤大雅,等日后随便安插一个罪名,除掉便是。”
“解决朝务,提拔官员都是小事,老夫也没想这些事能难住小皇帝。”
有人诧异:“丞相,那您的意思是?”
他冷笑:“呵呵,当然是突厥一事,突厥人咄咄逼人,来势汹汹,如果没有本丞相的周旋,我倒要看看皇帝如何处理!”
“今夜早些时候,南阳郡主已经自杀过一次了,啧啧,这个烂摊子,不好收啊!”
“他割地赔款,送出郡主,会彻底失去民心,引起各地藩王不满,到时候老夫再一出面,就可以逼他禅位。”
“他不顺着突厥人,突厥就会长驱直入打进来,到时候他还是要完,还是要哭着来求老夫撑场面,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死局!”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闻言,整个丞相府的所有心腹,以及一些高官,皆是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丞相,妙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下官受教了!”
“好,就按丞相说的做,咱们就继续养病,看小皇帝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据我所知,突厥可汗已经等不了了!”
“没错,哈哈哈!”一众奸臣,得意大笑。
但蔡淳的眉头又忽然蹙了起来,淡淡道:“不过,玉儿还被囚禁在死牢,她不太小心了,刺杀被捕,无法翻供,这是个难题!”
闻言,众人一凛,玉儿就是蔡妃,那可是丞相的亲生女儿!
“丞相大人,既然光明正大不能翻供,那咱们就想办法让蔡妃自己逃出来?”有人提议。
顿时,四周凝重,劫天牢?
这可是死罪,一旦出问题,又将给皇帝动手的机会,上次蔡妃的失败,就让一大波眼线被剔除了。
蔡淳阴沉老辣的眸子闪烁,在夜色中显得跟匹野狼似的,他考虑再三,忽然道:“来人!”
顿时,黑暗中走出来一个黑衣男子,高大瘦削,但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狠辣:“丞相大人,请吩咐!”
“青鬼,动用你在宫中的暗棋,将死牢中的玉儿救出来,你全权负责此事,记住,一定要小心,小心苏心斋那个贱人,她很不一般,乃是皇帝的最强近卫!”
“老夫要看到完好无缺的玉儿!”他脸色无比严肃。
黑衣男子一凛:“是,卑职一定办好!”
“好了,都散了吧,除了营救玉儿,其他的事安静等着就可以了,老夫谅他小皇帝也翻不出五指山来!”
“是!”所有人毕恭毕敬的一拜,然后缓缓退走,尽显蔡淳权倾朝野的身份。
老态龙钟,精神矍铄的蔡淳望着滚滚黑夜,露出了一个自负且奸邪的笑容,而后转身,走进了黑暗中。
“把新买来的少女,送到老夫房间里来!”
“是!”
常人只知蔡淳野心勃勃,但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不折不扣的老色魔,无所不用其极。
……
翌日,南阳郡主的事彻底传开了,引起了朝野议论,无形中给叶离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民间热血读书人,暗骂叶离没骨气,而许多权贵,却又变着法的想赶紧割地赔款,以平息突厥的怒火。biqubao.com
所以一大早叶离连早膳都没有吃,就来了御书房。
那四个新召的贴身美貌侍女,春夏秋冬,更是没机会一亲芳泽。
“陛下,按照您说的,拒绝突厥的条件,可咱们压根就打不过啊!”
“南阳郡主的事情一出,朝廷已经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现在各方都看着,微臣也不想割地赔款,可咱们必须要拿出一个拒绝之后的办法啊!”
丘毅,张恒为数不多的一些忠臣都在,纷纷开口,脸色凝重而着急。
叶离深吸一口气,坐在龙椅上开口道:“别着急,朕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众人惊呼,猛的抬头。
后面站岗的苏心斋,禁军统领夏阳亦是诧异的看向他,昨夜从赵府出来,陛下一言不发,心情凝重,难道就是在想办法?
叶离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你们先跟朕说说突厥的情况。”
张恒等人虽然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立刻道:“陛下,突厥汗国的前身是草原十二部落,经过二十年的变迁,互相不断的蚕食和争斗,十二部落已经化为了三大领土。”
“三方连年冲突,恩怨不小,但可惜……三足鼎立的局势在一年前被打破,突厥可汗阿史那胡珍以威逼利诱的方式让另外两大王者臣服,创立了突厥汗国。”
“总兵力至少有五十万之巨,而且突厥人自古便骁勇善战。”
闻言,叶离眼神猛的一眯,果然!
据他上辈子广泛的历史知识量所知,自古草原争斗不休,可从来就没有铁板一块过,而且这些草原人组成很复杂。
这一瞬间,他仿佛嗅到了某种机会!
“那这么说,另外两大王者心里是不服阿史那胡珍的吧?”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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