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儿,现在想想,那天的事儿应该是被沈心悦发到网上的吧,还有,她那天突然燥热难耐,后来她才知道是那氛围蜡烛的事儿,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是沈心悦换的蜡烛,一直以为是酒店里就提供的那样的蜡烛。
她真的是蠢到家了。
想到这里,程依念将自己的手从沈心悦手里抽了出来,看着她,凉凉的问:“那你觉得,我该给他送什么呢?”
“要不然,你把自己送给他呀,反正你们都要结婚了,迟一天,早一天的都无所谓,他肯定会高兴的。”沈心悦甜甜的笑着说道,还冲着程依念眨巴着眼睛,“这样,你就真的属于他了,他也真的属于你了呀。”
程依念冷笑,既然沈心悦这么有心为她设局,她怎能浪费了她这一番苦心呢?
她开口道:“好呀,那你替我安排吧,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呢。”
“好的,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安排妥当。”沈心悦温柔的笑,那笑容甜美的能腻死人,难怪凌湛会喜欢,他一向嗜甜。
“好,那你安排吧。”程依念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只剩下沈心悦还在客厅,她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赶紧拿了自己的包走了,她可不想留下来收拾桌子。
——
晚上,程依念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她得好好计划一下自己未来的人生,前世,她把一切都给了凌湛,可是凌湛却那样待她,那么现在,她就要把自己给他的一切全部都拿回来。
她要让他知道,她在意他的时侯,可以什么都给他,她不在意他的时侯,她也可以将他打回原形。
她要拿回这套爸爸送给她的房子。
而凌依服饰她却不打算拿回来了,这个以她和凌湛的名字命名的公司,只会让她觉得曾经的她多么可笑,不过,她也不会把凌依服饰留给凌湛和沈心悦,她打下的江山,她也会亲手毁掉。
她现在手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凌依服饰20%的股份了,她必须要好好利用。
她将手盖在眼睛上,认真的想了想,突然,一个人跳入她的脑海。
司擎墨,墨岚轻衣的总裁,也是凌湛的死对头。
墨岚轻衣是三年前才注册的,跟凌依服饰一样,也是做服饰类的,比起凌依服饰它就像一个刚长大的孩子,不懂事故,不会跟风,可是却也因为它是一个刚长大的孩子,有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猛,居然在短短两年时间,发展迅猛,居然一跃成为跟凌依服饰并驾齐驱的存在,有自己的品牌和设计,以独特和唯一著称。
她当初还在公司的时侯,会想尽一切办法,总是先墨岚轻衣一步发布新品,也会努力的去请著名的设计师和模特为公司设计和宣传,所以,虽然墨岚轻衣已然强大,却还总是被凌依服饰压过一头。
其实她看得出,墨岚轻衣的决策者是个很厉害的人,而每一次会输给她,也因为下面的人动作慢她一步而已。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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