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但是在那之前呢……很抱歉,公子你的这位黄衣姑娘‘灵儿’丫头,她必须得先给我和我们家的雪峰一个交代!”齐天蓦随手将自己手里面的剑往右一推,刺入柱子上面以后向前走了几步,站到韩雪峰的身旁方才又会长过头来看着紫衣少年,同时朝向旁边站着的那个黄衣女子指了指追问说道,“在下开口要求这样,应该也不算是什么过分才对吧……”
“这个自然,我们家的灵儿她也的确是该好好地解释一下的!只不过呢,二位,本公子乃是个护短之人,但若是你们故意冤枉了我的灵儿,那么这件事情也并不会如此轻易就能够作罢掉的……”紫衣少年见齐天蓦有意认输而且现在也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答案,心里面思忖着对方的要求其实倒也还算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于是便不再勉强而点头答应了退让一步,迎身走上前去伸手帮黄衣女子给解开了身上的穴位,顿了顿方才又接着柔声对齐天蓦以及跟自己的丫头往后回应着分别讲述说道,“公子,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直接开口问这个丫头便是了;灵儿,你也不用害怕,是怎样就怎样,现在照实讲说给他们两个人听就好。”
“外界都传闻说这座‘风铃客栈’从来不进什么鸡鸣狗盗之辈,而且进进出出的基本上都是达官显贵,看来还果真是一点儿也不假啊!风起铃动迎贵客,南来北往至皇城……”齐天蓦看见紫衣少年随即也把剑给收回住了手,并且还主动地退站到一旁,于是不由欣然开口赞叹说道,“好——,公子你的确是为君子!公子你敢作敢当而又真诚坦荡,齐天蓦我果然没有看错阁下……”
“那是自然的啦,我家的——,公子他才不像你们这些人呢!”黄衣女子听见齐天蓦称赞紫衣少年后,高兴而不肯低头地回应说道。
“你……我说你这个臭丫头,你现在居然还得寸进尺了是吧?”韩雪峰不平地插话说道。
“哼,懒得理你!”只见黄衣女子不屑地看了一眼与她挤兑跟故意唱反调的韩雪峰之后,转而方才又回转过头来看向齐天蓦还有紫衣少年两个人,并有礼貌地往后解释说道,“其实呢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站在这个地方讲说也未免也太辛苦了点儿吧!我们大家不妨先一起找个地方坐下来,然后再慢慢地边吃点东西跟喝点东西边让灵儿讲好不好……”
“好,就依你这个贪吃的小馋猫!”众人只要眼睛不瞎,那么大家伙就能够轻易便看得出来紫衣少年是极其喜欢和宠爱他自己的这个叫做“灵儿”的丫头的,应允地说完之后他便又转头看向了齐天蓦跟韩雪峰,“让你们二位见笑了,我家的灵儿丫头她比旁人都要饿得快,那我们不妨就先一起前往到大厅那里面去吧……”
“这样有些不太好吧,现在的夜色已深,而且我们要说的事情也并不适合——”韩雪峰看了看齐天蓦跟黄衣女子,回转过头看向紫衣少年应答说道。
“雪峰他说的没错,公子你若是不介意,那么不如就到天蓦的房间里面去吧!”齐天蓦也赞同韩雪峰的顾虑跟担忧,于是便对紫衣少年开口提议说道,“当然了,公子也大可不必担心这位灵儿姑娘她会饿着什么的事情。雪峰,你现在就去让他们把吃的喝的都准备好,然后尽快送到我们的房间……”
“如此——,也好,那么我们就打扰二位的休息了……”紫衣少年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说着他们四个人便一起转身朝向楼梯口那边并向二楼上面齐天蓦的客房不紧不慢地走去了。
“原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啊……”在齐天蓦的房间里面,齐天蓦和紫衣少年,还有韩雪峰他们三个人一起坐着听完黄衣女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说清楚之后,韩雪峰举杯敬向了黄衣女子并且对她深感歉疚地不好意思说道,“都是雪峰不好,刚才错怪了姑娘……在这我向姑娘你赔礼道歉了,——对不起!”
“不必,你客气了……”黄衣女子没想到自己竟然也错冤了好人,于是便对韩雪峰同样感觉到有些愧疚脸红和不好意思,但她却仍旧不肯服软,傲然微微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己家的公子后方才终于低头回应说道,“不过——,真的就只是误会一场,再说万灵我在行事方面刚刚确实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所以也请你见谅……”
“好啦、好啦,既然把话都已经给讲述清楚,那么现在一切也就都可以过去了……”只见紫衣少年放下了他手中的茶杯,舒了一口气后微微笑了一笑,淡然偏帮着自己家的丫头而转头看向齐天蓦跟韩雪峰,“我就说嘛——,我们家的灵儿纵然再是刁蛮任性,她也都绝对不可能会无理取闹的!”
“还是小——,公子你最懂我……”黄衣女子一听连忙高兴地站起身来,并且绕转着跑到了紫衣少年的跟前,蹲下身拉起他的手后仰头望看着对方感动说道,“谢谢你,灵儿就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公子你永远都会相信我的……”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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