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阳深情款款的看着李诗语,余光却落在一旁的林天身上。
果然和李浩然说的一样,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一股底层人的土鳖气息。
乡野村夫一个,也配和他抢女人?
做梦!
“哇!好浪漫啊,要是有谁能给我这样的惊喜,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啧啧,能布置出这么大手笔的惊喜和浪漫,这人应该非常有钱吧?”
“那还用说,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帅哥是谁么?他可是郑家大少郑东阳,咱们楚州身价过亿的黄金单身汉!”
众人的议论声让郑东阳很是受用,脸上笑容也更盛了几分。
“诗语,香车配美人,鲜花送美女,你该不会拒绝我这一番好意吧?”
郑东阳笑吟吟的看着李诗语,仿佛在他眼中就只有李诗语一人。
至于她身旁的林天,直接被郑东阳选择了无视。
李诗语柳眉微微皱起,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之色,随即勉强一笑,“郑少,真是不好意思,我对花粉过敏!”
“你这番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失陪了!”
说完,李诗语转身就走。
哪知郑东阳突然伸手,挡在了李诗语面前,“诗语,我不知道你对花粉过敏,真的很抱歉,但这十辆法拉利跑车请你务必收下。”
“我听说李氏集团要对公司里那些作出贡献的老员工进行奖励,这十辆跑车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一点小礼物吧。”
郑东阳话音刚落,一只手突然毫无征兆的握了上来。
不嫩,非常粗糙,甚至还有很多老茧!
郑东阳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那只手掌的主人。
只见林天正一脸笑眯眯的冲他点了点头。
“郑少是吧?久仰久仰,谢谢你给我老婆送花送车,我代她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因为我老婆接下来还有工作要忙!”
林天此话一出,现场顿时死寂无声。
李诗语可是楚州第一冰山女神,别说有老公了,就连绯闻都没有传出过!
可是现在,林天这个穿着一身地摊货,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土鳖气息的男子竟然直呼李诗语为老婆?!
郑东阳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但转瞬间便恢复如常,手上猛然加大力道,同时温和一笑,“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据我所知,诗语并未嫁人,但你却以诗语老公自居,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力道,林天不屑一笑。
就这点力气还想给他下马威?
怕是没睡醒吧!
“郑少号称楚州身价过亿的黄金单身汉,连住在你家隔壁的寡妇乳名都知道,竟然不知道我是诗语的老公,看来郑少确实是有些孤陋寡闻了啊!”
林天此话一出,郑东阳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还不等郑东阳有所作答,林天再次开口,“郑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天,现在是诗语的老公!”
话落,林天手掌微微用力一捏!
霎时,郑东阳面露痛苦之色,五官都隐隐有所扭曲变形,但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见状,林天玩味一笑,手中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啊……”
郑东阳终于忍不住大声痛呼起来!
“郑少叫什么?是不是被惊讶到了?别那么惊讶嘛,虽然你没我帅,也没我高,更没有我有钱,但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以后有机会可以吃个饭,咱们好好认识一下,但我是谁,是诗语的什么人,郑少应该都记住了吧?”
林天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再次加重了几分。
这一下,郑东阳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特么给我松手,否则别怪本少对你不客气!”
“哟,郑少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还骂人了呢?真是太没素质了!”
林天嗤笑一声,猛然松开手掌,同时不露痕迹的往前一送。
郑东阳只觉身体一晃,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郑东阳是吧,本来我还觉得你是一个有素质有修养的人,没想到你张口闭口就知道骂人,真是太差劲了。”
“像你这种人根本没资格和我做朋友,更不配站在我面前!”
“送你一句话,有多远滚多远,再敢来骚扰我老婆,我会让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迎上林天不善的目光,郑东阳心里没由来一颤,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愤恨的盯着林天。
“小子,本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
在现场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郑东阳灰溜溜的狼狈离开。
“你太冲动了!”
林天刚转过身,就迎上了李诗语冰冷的目光。
“你知道郑东阳是什么人吗?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得罪的这么狠,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林天笑了,“老婆,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李诗语神情一滞,反应过来后差点气得暴走。
“我关心你?我巴不得你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李诗语转身朝公司大楼走去。
林天四下一扫,颇为不爽的轻哼一声,“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我告诉你们,千万别打我主意,我已经有老婆了!”
说完,在众人鄙夷的目光注视下,一脸嘚瑟的朝李诗语追了上去。
此时,李诗语的心情非常糟糕。
郑东阳是什么人,她虽然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一二。
别看郑东阳平日里一副温和谦逊的模样,但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其狠辣的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林天刚才那样羞辱郑东阳,以郑东阳的心性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一想到这些,李诗语顿觉心烦意乱。
当然,她并不是在为林天担忧,而是在为郑、李两家未来的关系担忧。
毕竟李家和郑家现在还有生意上的合作,若因林天一时冲动,导致郑、李两家合作破裂,关系变恶,那就摊上大事了。
“老婆,你放心,郑东阳……”
“你给我闭嘴!”李诗语怒声打断林天的话,俏脸冰冷的有些吓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李诗语压下心中怒火,扫了一眼来电号码,顿时俏脸一变。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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