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暖宝,心都快碎了。
林氏也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他爹,这亲事怕是不成啊!”
萧永福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被老娘和弟弟合起来欺负都没这么生气。
小团子看到娘亲伤心,才惊觉自己演过了头。
想止住哭,却还时不时地抽抽噎噎,她不知道这样更让人心疼。
几个哥哥也都红着眼眶,托着她的小手给她呼呼。
萧仲朗:“暖宝不哭了,哥哥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妹妹什么时候受过这气,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萧辰朗脑子里已经在想怎么收拾刘秀红的几个妹妹了。
萧季朗虽然才4岁,对妹妹喜欢得紧,看到她手上红红的一片,自己的眼泪也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却还知道跑去拧了个帕子给妹妹擦脸。
萧老爹顾着院子里还有外人,不敢起身,只能吼。
“哎哟,我的心肝肉啊,都哭成这样了,快把暖宝抱过来给我瞧瞧。”
小团子看着一家人因为一个巴掌就担心不已的样子,心里暖得不行。
尤其老爷子都有要走过来的冲动,她也跟他要抱抱。
才出生几天的小奶团,自己还抽抽搭搭,却对着角落里的萧老爹伸出手要抱抱。
萧元朗吃醋不已,他嫉妒的眼睛都红了,暖宝不要自己抱,暖宝不要他了!
萧永福则想着,这女儿啥都不懂,咋还有点漏风呢。
“暖宝,咱们不哭了,到时候让你哥哥打回去。”萧老爹心满意足地抱着奶团子,一脸心疼。
小团子也咬牙切齿,这么坏的人,一定不能让她嫁过来嚯嚯大哥。
只见小团子挥挥小肉拳头,心里叫嚣着要惩罚坏人!
刘秀红哭哭啼啼一路,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不知怎的被一颗石头绊了一下,左脚踩右脚,只听“啊”的一声便骨碌骨碌滚到沟里去了。
“娘,娘快来啊。”刘秀红想叫人,却不想刚才她爹觉得饭没盐,这会正在里面打王氏呢,没人听得到她的叫唤。
等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天都黑了。
送到村里的兽医那里,说是骨折了,要躺好久才能恢复。
入夜,一个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萧家破屋。
因为盖房,一家九口人都睡在一个屋里。
小团子每天都等大家睡着后,都会用阵法隔绝热气,让全家人舒舒服服睡一觉。
他抬头看了一眼无奈道:“这破顶还没修好,凡人,真是可怜。”
说罢,挥手让小团子缓缓浮了起来,移到他的面前。
将她今天被刘秀红拍到的那只小手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不严重,已经没有什么红印了,才放下心。
还行,还知道惩罚回去,这人暗道一声,将小团子的手放进了裹着她的被子里。
又给她输了些仙气后,才离开了屋子。
“出来!”
随着莹白身影那威严的声音,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只雪白的狼。
这狼就是救了萧永福两次的白狼王。
“唔,小家伙给你开智了,很好。”那人说着,将一道金色光芒投入白狼王的身体中,“既然已经有了仙缘,那我便成全你吧。”
这道金芒虽不会让白狼王当下就成仙了,但却可以让它的能力提升一大截,保护小团子并和她交流是不成问题的。
做完这些,那莹白身影便渐渐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好好保护她!”
白狼王伏地行礼。
唔,既然要留在小龙神身边,总是要有投名状才行啊。
想到这里,白狼王跃出萧家的土墙,朝着越岭奔去。
***
最近萧家盖房子,来来往往很多人,老母鸡也被挪到了厨房。
萧辰朗每天最惦记的就是那些鸡蛋,早早地起来就往鸡窝跑,唯恐被来帮忙的人发现他们家老母鸡下蛋太凶猛。
“辰朗,你攒了多少鸡蛋了?”萧老爹看他小心翼翼将鸡蛋放进篮子里,盖上布藏在床底下就忍不住要逗他。
萧辰朗:“爷爷,咱家九口人,除了暖宝和小六,每人每天2个蛋,给师傅和婶子也每人每天一个,你说,我能攒下多少个?”
他心里苦,他还不是为了保护我方母鸡。
正说着,萧仲朗在外面喊道:“弟,你好了没,我们去地里看看。”
最近他们家不仅母鸡下蛋凶猛,就连地里的菜也长得凶猛。
才没过多久,种下去的种子就往上窜,眼看这萝卜都能吃了。
还好他们家的地偏,还没人注意到,好像一开始就长这么好似的。
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才垫着脚出去,两个小的到现在还没醒呢。
跑到大门口了,他猛然刹住了脚,对于突然出现在他家的这个庞然大物还是害怕得紧。
这庞然大物当然就是白狼王了。
那日白狼王带着它的投名状来到萧家,张嘴吐出了一株白胖胖圆滚滚的人参。
又抬起前脚指了指屋里,让萧永福明白它的来意。
本以为相识一场,就是再也不见,没想这白狼王直接住到他家。
全家人也慢慢回过味,暖宝前一天被刘秀红拍了一巴掌,后一天白狼王便来了家里。
哪都不去,就守着暖宝。
那头狼立起来比人还高,说什么它都明白。
沟通问题也没有了。
院子里每天都有匠人盖房子打家具,怕吓到人,白狼王白天都在屋里窝着。
暖宝醒了它就陪玩,暖宝睡了它就陪睡,晚上就在院子里守着。
萧辰朗虽然害怕,却还是对白狼王说:“我们去地里看看,家里交给你了。”
白狼当然不会跟他说“知道了”,它只想给他一个白眼。
可惜说完,萧辰朗兄弟俩撒腿就跑了,它那个白眼也没人看。
萧元朗跑得快,一下冲到了菜地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后方的萧辰朗差点撞上来。
“大哥,你杵在这干嘛呢?”
“你看——”
萧辰朗顺着他手指望去,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他大叫一声:“这,这是白菜?!!”
眼前的白菜比他手臂还要长,萝卜虽然看不见,可那萝卜缨却像野鸡尾巴那么长。
豆角和黄瓜绿莹莹地挂在架子上,甚至都能闻到清香。
萧元朗四下看了眼,沉声道:“三弟,不要声张。”
“二弟,你稳稳地去叫爹过来,来的时候把板车推上,还有盖地布。”
萧仲朗:“好!”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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