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秋儿吃过药果然就不那麽痛了,乖巧的靠在燕夫人的怀里,昏昏入睡。燕夫人双目含泪,爱怜的拍打著秋儿,哄他入睡。燕太医还在无奈的叹气,手上细揉著抚摸著秋儿颤动的大腹。
吃过药秋儿身上轻飘飘的,身上的痛很轻很遥远,秋儿有些奇怪,上次的生孩子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秋儿怕是孩子有问题了,挣扎著想睁眼,可满身的疲惫还是强行的把他拉进了睡眠之中。
55
雨舒家里的药局跟官府有生意上的往来,那几味禁药也是为军队准备的,对奸细叛徒上刑逼供用的,先让他们染上药瘾再不给他们解药。那药平时用得极少,所以就跟民间的药局说好,让他们先存著,平日若有药用也可提取,可一但官家需要就要必须足额提供,还得要新鲜的。
雨舒一下子拿走了不少,雨舒爹也挺为难,就派人到将军府里通个气儿,说是这药最近有些吃紧,如需近期提供,恐怕有些困难。这药危险又敏感,因此发生这样的事将军很不悦,於是责问说:“谁准许你们给外人提供那麽多药的?”小厮为难的回答说不是给外人,是他家少也拿走的。将军威声喝道:“他染上药瘾了麽?你们这是怎麽管药的!”
早在出门前雨舒爹就嘱咐小厮说,将军一旦发怒就把事情往燕太医身上推,小厮咽了咽口水,按著心里打好的腹稿,跟将军说:“回将军的话,我家老爷也很担心,於是就派小的跟著少爷查看药物的下落。小的一路跟著少爷,发现他进了自己的师傅家。少爷的师傅曾经也是太医,姓燕!”
将军听说是个姓燕的太医立刻皱起了眉,想起昨天宋临来送信说秋儿要生产了,莫非这件事和那件事有关联?将军沈默了片刻,这可吓坏了小厮,他不明白将军的心思,也不知自己能不能顺利过关。
等将军回过神儿,小厮的脸已经吓绿了。将军让小厮先回去,小厮脚软得差点爬著出去。书房里没人了,将军懊恼的趴在桌案上,後悔当初不该把话讲得那麽绝,这都过了一天了,秋儿也该生了,也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长得什麽样,像不像自己。
将军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摸秋儿肚子时那温暖柔软感觉。将军与皇帝不同,这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对孩子的期待自然非同一般,尽管孩子是从秋儿的腹中诞生,但那也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刚才雨舒家的小厮也说,那药被拿到了太医家,这时候为什麽拿这种药,将军不禁怀疑是不是秋儿生产时要用?可据他了解妇人生产的时候是不用这种药的,它的副作用太大。想到此,将军的心更慌了,莫不是秋儿出事了吧!将军这时再打开宋临的信,上面写的情况危急难道不是骗他来的?
将军再也坐不住了,也没跟宋宝打招呼就匆匆忙忙的去太医家了。来开门的是小遥,看她眼睛有些发红,将军就预感可能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还不等将军开口问,小遥就带著哭腔主动的说:“将军您可来了,秋儿的孩子还没生出来,我问傅临可他什麽都不说,您快去看看秋儿吧!”
将军的心跳迅速加快,迈著大步子几乎是跑了起来。打开秋儿的房门,扑鼻的血腥味让将军有些头晕。秋儿披散著头发斜靠在燕夫人的怀里,脸色白得吓人。燕太医正给秋儿推腹,看将军来了也没理睬他。
将军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多余和不受欢迎,他尴尬的咳了咳,闻到了明显的禁药味,忽然想到了一个十分良好的借口,他高声问太医道:“燕太医,你们可曾拿了雨家药局的禁药,快快招来!”
太医痛快的答是,还如实的说是给秋儿吃了!太医从始至终也没看将军一眼,将军很生气的说:“你可知道这是犯法的,你想我拘役你不成?”
将军话音刚落,秋儿的呻吟声就强了起来,大块大块的血块涌了出来,太医还是没理将军,自顾自的给秋儿清理,还问夫人说:“药吃了多少时辰了?是不是又该吃了?”
56
将军咬牙切齿,上至当朝皇帝下至普通士兵,还没有人敢这麽忽略他的。将军再次提高的音量,喊道:“燕太医,今日你若不能给我一个正经的交代,可别怪我法不容情!”
“好了将军,您别再说了,让秋儿安心的生孩子吧!等他把孩子生下来,您让老夫去那里都成!您是将军,咱们哪敢跟您攀情份”
燕太医看似软绵绵的一拳却正中了将军的要害,将军一时无言只能眼巴巴的瞪著太医。秋儿的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身子也开始发抖,将军把注意力迅速从太医那里转到秋儿身上,他差点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看秋儿的。
燕太医出去拿药了,将军趁这个空档赶快问燕夫人说:“夫人,遗秋为什麽还没生出孩子,据我所知已经有一天多了!”
燕夫人抽了抽鼻子,带著哭腔说:“已经快2天了,就这麽折腾两天了,什麽时候才是头儿啊!秋儿受大罪了,我家老头也下狠手了,这以後可如何是好?”
燕夫人说的话前言不答後语的,将军听得极为费力,还没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将军要接著问,可看燕夫人嘴里碎碎念著佛经手里还在给秋儿按摩身体,就不好再开口了。太医热好了药,给秋儿灌了进去,不多时秋儿如遇大赦般的出了口气,又安静了下来。
“太医,你不该给遗秋这种药,他会上瘾的,那样很痛苦!”
就像自己的心尖被踩了,太医心口热辣辣的痛,忍不住骂将军说:“如果我不给他这药你知道他会怎样吗?你知道他生个孩子要受多少罪吗?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就给我闭嘴。我肯定比你更懂得善待他,至少不会骗他上床还把他无情的抛在一边!”
将军再一次闭嘴不说话,安静的找个了凳子坐下来,谁让他理亏呢!将军想等秋儿生产完,确定他没事了再走。可从傍晚等到天黑,秋儿还只是不停的在淌血,将军也坐不住了,不停的问:“这可怎麽办,就这样一直下去不是办法啊!”
晚上雨舒接了燕太医的班,将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道:“你们可以换班,可遗秋怎麽办啊!”将军闭上眼,秋儿往日说过的话走马灯似的出现在脑海中,想起秋儿托孩子的那幕,将军就难受得浑身痛。他到现在才明白,那不是秋儿想缠上自己而是真的在托孤。
从燕太医的话里话外,将军大概能够猜到,秋儿上次生产挺困难的。这次更是从怀孕的时候就不太顺利,所以他才会有托孤的念头吧。将军想到此便不敢再往下想了,当时他留下那些混帐话扬长而去後,秋儿该是怎样一个心情!
晚上将军又跟傅临聊了聊,据傅临说,秋儿已经腹痛十几天了,上次生产用了3天,这次太医怕他顶不住,才不得已用了那种药。一听说疼了十几天,将军就自责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整整一个晚上,雨舒和傅临都没闲著,不停的喂水喂药,秋儿的血越流越多,有时候疼起来连禁药都不管用了。天再亮的时候,太医来交班,问了情况後,又摸了摸秋儿的肚子,让雨舒和傅临赶快去睡觉,秋儿可能就快生了。将军一听就来了精神,高兴的叫著太好了。太医看了将军一眼,也没赶走他,一会儿可能还需要人手。
将军的兴奋不到一刻就烟消云散了,因为不知孩子什麽时候往下走,太医骤减了秋儿镇痛药的药量,秋儿的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最後变成低哑的哀号。秋儿的神志也逐渐恢复清晰,太医要他慢慢适应这痛,还要他放松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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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如何也做不到,他被海啸似的疼痛包围著,在疼痛的漩涡中上下翻滚,只能挣扎著不让自己沈下去,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及其他。被翻天倒海的痛束著身体,秋儿不安分的躁动起来。燕夫人再也拥不住他了,太医只好唤将军来帮忙。
平常的时候秋儿连一桶水都拎不起来,现在竟用了如此大的力气挣扎。将军害怕了,他知道这不是好现象,这份超出常态的力量意味著秋儿正处於极限的状态,而极限离崩溃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秋儿的身子抖得厉害,硕大的肚子更是颤抖不休。太医让夫人把雨舒和傅临都叫醒,再把给秋儿准备的产床搬进来。很快雨舒和傅临就抬著那张特制的床进来了,将军把秋儿放在上面,太医命傅临跟将军按住秋儿,自己则挽起袖子,猛力压著秋儿的肚子。一边压著还一边大声对秋儿说:“按照疼痛的节奏呼吸,你不想孩子有事对吗?”
疼痛如同恶魔,在自己身上又啃又咬,秋儿想吃药,因为吃过药就不会痛了。秋儿用仅剩的力气乞求说:“给我吃药吧,干爹,给我吃药吧!”
这是早就料到的结果,可太医还是忍不住痛心,他伸手抚了抚秋儿的头,道:“一定要用力啊,等孩子生出来後我就给你药喝吃,孩子越快生出来你就能越快吃到药。你不想快点见到孩子们吗?”
太医的一番话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秋儿开始用力,不过也看得出来他疼等更厉害了,刚刚拿挣扎的劲头也没了。将军站不住了,颤抖的说:“太医,这样下去遗秋会死的!”
“你给我闭嘴!”太医气喘吁吁:“你没资格说这种话,你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被反复说这种话将军的耐性已经被磨光了,却如何也发不出火儿。太医满身疲惫,双手抖个不停,眼睛更是写满了痛苦。忍下来吧,对这样一个筋疲力尽的人,尤其还是因为自己而筋疲力尽的,将军心里这样想著。
太医累了就换雨舒,秋儿现在连声音都没有了,将军不过能感到秋儿还有神志还在用力,他手下的身体还在一紧一紧的。突然间秋儿下体血崩似的向外喷血,血块混著血水呼啦啦的淌著。太医大喊了一声:“好了,就是现在。”然後凑到秋儿的耳边说:“秋儿,就快了,就快了!要挺住知道吗?孩子们都等著你呢!”
孩子有两个,必须分著推出来,太医侧压著秋儿的大腹,只在一侧用力,秋儿坚持了几下,还是昏过去了。将军觉得手下的身子软下去了,忙跟太医说:“遗秋昏了,怎麽办?”
“这时候他不用力是不行的,师傅,要怎麽办?”雨舒也问。
“刺痛穴”太医讲得毫不犹豫。
“多深?”雨舒跟将军不约而同的一起咽口水。
“先三分!”
银针刺下秋儿毫无反映,“七分!”太医又吩咐道。
七分刺下,秋儿终於有了反映,太医抓紧时间推压著秋儿的肚子,他知道秋儿撑不了多久。秋儿的力气很小,断断续续的,太医不敢太勉强,只能顺著他,不一会儿秋儿就又晕了。
“拔出来,直接刺十分”太医的命令还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将军是通晓刑罚的,痛穴十分这已经是最後的手段了,因为刺下去後十人能疯掉七个,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刑罚。
“太医,您确定麽?”将军不能相信的问。
“刺吧!”
雨舒用力向下一刺,痛穴十分,秋儿全身痉挛,身子突然弹起,呕出一口鲜血。将军的眼泪落下来了,他究竟做了什麽,让无辜的遗秋如此的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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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过来给秋儿顺了顺气,让雨舒密切注意秋儿的心跳,自己专心给秋儿推腹。秋儿安静的躺在产床上,若不是胸膛的起伏,整个人就像睡著了一般。秋儿的血淌到了地上,流到了将军的脚边,冷冷的。
有时秋儿会睁开眼睛,将军每每看到秋儿深邃空洞的眼神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那眼神就仿佛是见到了阎王。秋儿的大腹在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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