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陈凯感觉头疼欲裂,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最近全球的经济形势都不太乐观,作为投行的海外部门,陈凯他们的压力也是非常大。
终于完成了一个大单之后,自然是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酒精和美女都是必不可少的,于是在彻夜的狂欢之后,再次醒来的陈凯,看着身边同样刚刚醒来,下意识用被子盖住自己身体的女孩……
“啊……”
在女孩大分贝的惊呼声中,陈凯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说出来的是英语,带着纯正的英音。
不过此时,对于女孩的问话,他此时并没有心情去回答,而是尽力的在回忆着……
在他宿醉之后身边多了个陌生女孩,这样的事情,陈凯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像是他们这种行业,平时压力大,玩起来也很疯,跟几个狐朋狗友没少干这种事情,只不过……
怎么今天是一个洋妞,而且还满嘴彪英文?倒不是他听不懂,而是有点……奇怪。
明明依稀记得昨晚是在酒吧认识了一对姐妹花,然后喝酒之后带到酒店的——难道在自己喝断片的时候,自己另外哪个损友跟自己玩了个特别的游戏?
虽然真的是想不起来原由了,但此时的场景之下,他还是需要面对的。
索性这个亚麻色头发,脸上略带着几点雀斑,长相似乎有几分熟悉感的洋妞,看起来也有些平静了下来,她伸手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在被子里面穿好之后,便拿起床头柜上的包包,走进了洗手间里面。
听着洗手间里面隐隐传出来的水流声,陈凯知道对方应该是在洗澡……
而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来的光亮,他能够知道现在应该天已经大亮。
下意识的伸手,拿起床头上的手机……
咦?
看着手中颇为“怀旧”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陈凯突然一阵茫然……
再加上此时他终于想起,自己所处的房间的布置,似乎同昨晚入住的丽思卡尔顿酒店房间,有那么些许的不同……
什么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似乎一阵电流直通自己的大脑,一阵阵如同电影一般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似乎自己的大脑,此时就像一个垃圾桶,被人强行塞入了过多的东西,就连天灵盖都要被掀起一般……
再然后,陈凯眼前一黑,就再次倒在了床上……
……
“你没事吧?”
当意识再次苏醒,陈凯睁开眼,就看到了女孩略带着紧张的脸庞。
那容貌,依然如此熟悉之感。
“我……应该是没事了,可能是昨晚有点累了……”
听到陈凯的话,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转而瞪了他一眼:
“混蛋,我就不应该管你,我走了……”
此时女孩身上已经收拾妥当,他穿着紫色的毛衣和格子短裙,短裙下面是黑色的棉袜和长靴。
她说着话,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风衣穿上,抓起挎包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当她的身形即将消失在门廊转角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深深看了一眼陈凯,说道: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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