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要来得更加的硬,馨儿额头淤青,已经慢慢开始渗出血迹。夏末如心痛,“叶云,先扶馨儿回房。”
“小姐。。。”馨儿被叶云强行拉起身,脸色惨白,憔悴得已经不成人形,声泪俱下的看着夏末如,最终让泪水和距离模糊了视觉,被带离了不见血的战场。
“夫人还真是有闲情逸致。。。”伊晨风看夏末如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是闲若,完全没有祸到临头的不安与惶恐。一句不温不热的话,充满了讥讽,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将军是想要我大哭小叫,还是跪地求饶”,夏末如淡淡的浅笑。“若是如此,我怕失了将军的颜面。而且只是去趟官府,我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之有。不过还请将军稍等片刻,容我把另一副耳环戴上。”
说罢,夏末如重新回到梳妆台前,把手中那一只耳环小心的放进锦盒中,拿出另一副,不过依旧是银制的,上面镶的是兰花。不过头上,却什么也没有带,因为她唯一有的那支银制步摇,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到处找过,却始终找不到。
第三十七章 惺惺作态
更新时间2011-2-7 19:00:34 字数:2012
有些东西,是无法取代的,所以,夏末如宁愿把那些遗失的沟槽,空在那里,因为它们根本无法填补。人是如此,物亦是如此。
伊晨风站在原地,看着夏末如有条不紊的戴上耳环。他眉宇紧蹙,双手作拳,因为用力,骨头咯吱咯吱的响着,随时都有可能像弦上的箭,一触即发。不过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对着一边的下人道,“牢狱不比家中,夜间冰寒刺骨,你们几个多帮夫人拿几件衣裳和厚实的被褥。”
“是,将军”,跟过来的丫鬟应了一声,然后分别看了夏末如和伊晨风一眼。夫妻吵架是常有之事,却从未见过丈夫把夫人往牢里送的情形,而此时的气氛,更是异常的微妙。她不敢多问,小心的按照伊晨风的吩咐去做。
“多谢将军关心”,夏末如梳妆好,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帮自己整理衣物的丫鬟,心中无奈,虽然被人陷害,却百口莫辩,恐怕真得在牢狱中呆上一段时间。想到牢狱腐朽而又暗黑的模样,她神色猛然抽搐,但很快便恢复,然后对着伊晨风说道。
另一边,馨儿虽然被叶云强行拉走,但担心夏末如,哪里肯安分的呆着。等叶云走后,本想重新回去,可脚才踏出门槛,却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就算自己磕破头,伊晨风肯定也不会罢手,解铃还须系铃人。。。。。。
经过一晚的歇息,清晨苏冰清醒了过来,不过身子还是有些虚。从萍儿口中得知夏末如马上要被伊晨风送官法办,昨夜死里逃生的虚惊顿时烟消云散,随意披了件衣裳,却不忘摆出一副羸弱的样子,打开房门,欲要看这场热闹。
“苏姑娘。。。求你了,救救我家小姐。。。”馨儿才走到苏冰的门口,刚好见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噗通一声,清脆,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跪倒在地上哀求道。
“伊夫人存心害我家小姐,你还有脸过来求情”,苏冰未开口,萍儿已经恶言相向,伊晨风被关那几日,她没少碰钉子,现在馨儿主动送上门来,她哪里会放过机会。
“我家小姐没有,一定是有人陷害”,馨儿依旧跪倒在地上,急忙解释道。“苏姑娘,求你了,救救我家小姐。。。只要是苏姑娘你去说话,伊将军一定会听的。”
苏冰冷眼站着,眼眉划过一丝笑意,看来这场戏比想象中更精彩。却是装作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弯腰,伸手搭在馨儿因哭泣而抽动的肩上,“馨儿,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
馨儿抬头看向苏冰,以为她是答应帮夏末如说话,膝盖生痛,脑袋也有些沉重,拉住苏冰的手,刚想借力起身之时,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苏冰顺着馨儿使劲的方向,身子前倾,整个人向着地面倒去,等有人反映过来。苏冰已经重重的跌倒在地上,着地的手腕擦破了点皮,一丝血迹从伤口中流出。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馨儿的脸上,一夜无法安睡,加上早上又哭又跪的折腾,她整个人已经是狼狈不堪,哪里还经得起外力的摧残,还未站起身,人已经向着一边的地方扑倒。
“真没想到,你们主仆二人是如此的恶毒,昨夜大火没烧死我家小姐,今天居然还敢来害她。”萍儿看着倒在地上的馨儿,刚才一巴掌太用力,手还有一阵的麻痹。另一只手扶着羸弱的苏冰,余光之中,已经看到伊晨风等人向着这边来,大声的说道。
“我没有。。。刚刚。。。”馨儿苍白的脸颊已经被打得红肿,若不是强撑着,恐怕早就已经倒下。她看着苏冰受伤的手臂,开口解释,话到一半,伊晨风已经近在眼前,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苏姑娘,你没事吧”,伊晨风看着苏冰一脸虚弱,手腕还被蹭出血迹,关切的问了一句,然后愤怒的凝视着才站起身来的馨儿,扬手,就准备一巴掌下去。
馨儿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眼前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想要躲闪根本就不可能。然而,她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接着,“啪”的一声,比之前的那一巴掌还要清脆响亮,像擂鼓般撞击在她的心口上。
伊晨风收势不住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冲出来的夏末如脸庞上。或许是刚才的声音太响亮,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连冬日的寒风,也在此刻停住了步伐。
“馨儿,你没事吧。。。”夏末如的嘴角渗出血迹,不去看伊晨风,也不去看苏冰,扶住馨儿,用袖子帮她擦点脸上的泥泞。
“将军,小姐本来就不准备计较昨日灵位阁失火,而且还答应馨儿帮伊夫人求情。谁知小姐好心想要扶她起来,她心肠那么歹毒,居然用力拉了小姐一把”。萍儿一边帮苏冰擦着伤口,一边憎恨的看向馨儿与夏末如,声音与姿态,她们都更像是受害者。
苏冰用力瞪了萍儿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伊将军,其实我想昨夜灵位阁失火之事,伊夫人只是一念之差,反正我也没事,不如就这么算了。”用手轻柔了下额头,看似摇摇欲坠的继续道,“还有刚才我只是不小心,才会摔倒,与馨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伊将军千万不要责备于她。”
苏冰一副潸然泪下,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伊晨风,眼中充满了祈求,看似在帮求情,却是在潜意识中告诉别人,夏末如就是昨夜放火之人。戏演到太逼真的时候,连夏末如都有些感动,不过实在流不出眼泪。
“萍儿,先扶你家小姐回房歇着,然后请个大夫包扎伤口,接下来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伊晨风对着萍儿说完之后,目光转向夏末如,下意识的握紧还有些麻痛的手,深邃的眼眸,就在刚才那一巴掌响起的同时,剧烈的波动闪过。心,似乎还残留着那么一丝的隐痛。
第三十八章 贵人相助
更新时间2011-2-8 9:00:45 字数:2031
不过很快,伊晨风脸庞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无情,凶狠的瞪着夏末如。“最毒妇人心,夏末如你可谓为之最,连个下人都有样学样,今日我算是大开眼见了。来人,把馨儿先关起来,等我回来再处置。”
夏末如护在馨儿的身前,怒视着伊晨风,阻止准备动手的家仆,口出之话,非平日的柔顺,而是异常的坚硬,气势更是不输伊晨风。“若是算指鹿为马,是非不分,将军亦不会输给任何人。”
家仆看着僵持的伊晨风与夏末如,根本不敢再上前,反而后退了几步,免得成为这种没有硝烟的战火中的池鱼。
这一次,夏末如真的愤怒了。看着憔悴而凄惨的馨儿,心痛不已。对着伊晨风,继续道。“我想将军刚才已经听到了,苏姑娘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并非馨儿的错,若是你强行要治罪,未免说不过去”。然后她把馨儿交给叶云,“叶大哥,馨儿伤得不清,你把她送回伊府,免得有人再摔伤,罪全都加在她身上。”
“你。。。”伊晨风怒视夏末如,却没有阻止叶云。
“将军,我想苏姑娘的身子太弱,还是让她在房中多加歇息。不然她走两步便会摔倒,长此下去,府中用不了多久,就无家丁可用了”,夏末如看着叶云扶着馨儿离开,以往闲若是目光,已经完全被愤怒所笼罩。
夏末如可以隐忍自己受到伤害,但不代表她可以无视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说罢,不再理会伊晨风,向着伊府大门的方向走去。伊府,在此刻夏末如的眼中,或许比黯黑的牢狱,更加的可怕,因为他,太无情。
不过,看来今天,真是不太平。刚出府的夏末如,便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乾离城,心中充满了诧异。那日一别,已经有四日之久,原本以为他早就离开,为何还会留在梁宇?
“伊夫人,你这是。。。”夏末如嘴角的血迹虽然被擦过,但还是留有血丝,几日不见,却是旧伤被新伤所取代,他无法释然的心,阵阵抽痛。
“不知郝王远道前来,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伊晨风同样看到乾离城,上前一步客气的称呼到。“不知郝王到伊府,所谓何事?”
乾离城拿出手中的一支步摇,递给夏末如,然后对着伊晨风解释道,“之前我有跟伊夫人提过,喜好音律,可惜几本琴谱重金难求。刚好伊夫人有《广陵散》的琴谱,昨夜送去郝王府之时,却无意间把步摇落在了地上,所以本王特地送来。只是。。。不知伊将军一大清早,与夫人准备去何处”。
其实那支步摇,是上次夏末如晕倒落下的,但乾离城却有意留了下来。不过,非己之物,即使万般无奈,终究是要物归原主。
“一支步摇,郝王何必如此费心。”夏末如收好步摇,虽然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但她知道,乾离城肯定是得到消息,特意帮自己解围。心生感激之意,客气的说道。“今年的冬天比较长,而且比较冷,将军今日无事,便准备和我一同置备些衣物”。
“看来本王来得有些冒昧,便不打扰伊夫人和伊将军。。。”乾离城看着夏末如,有礼的说道。
“添置衣物何时都可以,将军你说是不是。”伊晨风的脸色有些难看,夏末如完全不在意,当做刚才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微带浅笑的转向他。然后再对着乾离城客气的道,“郝王难得远道而来,不如先到府中坐坐。。。而且我那还有几本琴谱,可一同拿给郝王”。
郝王来得突然,更是来得恰巧,刚好给夏末如做了不在场的时间证人。伊晨风虽然对此事还有些疑虑,但实在想不出一个堂堂郝王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当然,乾离城与夏末如的一切,他更是一无所知,所以并未有所怀疑。
官府自然是不必去了,未免怠慢了乾离城,伊晨风也客气的道,“夫人说得对,郝王难得远道而来,不如进府一叙”。而对纵火之事,只字未提。
内堂中,伊晨风坐于主人位子,而乾离城则坐于一边的客人位子。一个舞刀弄枪,戎马沙场,一个舞文弄墨,闲云野鹤,原本就没有多少话可说,更何况,乾离城也不欲和伊晨风多说,只是顾忌着夏末如,依旧客客气气。几句问候之类的话过后,气氛便变得有些尴尬。
而夏末如一进府,便先回了房,既然是在做戏,便得演得逼真。她从书桌上拿了几本曲谱,刚想要出门,又回到了梳妆台前。脸颊依旧刺痛,现在慢慢变得红肿起来。她拿着胭脂水粉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然后擦在了伤口上,直至厚厚的一层水粉把红肿全部盖住。打开门,风吹在脸上,居然没有一点冷的感觉,就像戴了一道面具,一道不断遮掩自己伤口的面具。
“郝王,这是琴谱”,夏末如的到来,终于打破了内堂的沉寂,她把书递给乾离城,然后坐在他旁边的位子,而非伊晨风旁边的位子。“不过原本早就失传,这些皆是听人弹奏,然后记录下来,恐怕会有些错误,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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