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那个什么冯先生闻此言,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对周荣吩咐道:“好了,吩咐人卸货吧,把这个人带进来!”
“好的,冯先生!”周荣赶忙答应着。
随后便大声的招呼手下,开始卸货,而马背上的南燕兮只觉得自己被人从马背上揪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哎呦喂...妈妈的,想摔死老子啊?”
麻袋中的南燕兮骂骂咧咧的喊着:“一会儿见了你们当家的,你们就知道老子的厉害啦!”
“呵呵...到时候谁知道谁的厉害,可还不一定呢。”
蹲在一旁的周荣听着他嚣张的话语,倒也并未生气,只是冷笑了一声,随后便招呼手下:“过来两个人!”
“给他从麻袋里揪出来,脚上的玩意儿摘喽,带着他更我去见大掌柜。”
“是!统领!”
两边有小喽啰答应一声,随后便上前,伸手解开麻袋,把南燕兮从里面提溜了出来,然后解开捆着脚的绳子。
至于手上的绳子和眼罩,倒是没有给他解开,两人一边一个架着他,跟着那周荣往大殿走去。
向前走了不长时间,南燕兮只觉得脚下一绊,若不是被那两人架着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脚下赶忙紧蹬两步,这才堪堪站稳身子。
奈何还没等他喘口气,就只觉得自己腿窝被人齐齐踹了一脚,南燕兮两腿一软,“哎呀”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感受着膝盖被磕得生疼,直把南燕兮给气得够呛,张嘴大骂道:“td,有病是不是!”
“要是把老子磕坏了,你们那个狗屁大事就算是完了我告诉你们!失败了!死定了!”
“识相的快给老子松绑,把你们那个什么掌柜的叫出来,过来好好的与我赔礼道歉!”
话音落下,耳边却是一片寂静,连喘气的声音都变小了。
南燕兮竖着耳朵左听右听,只凭借自己强劲的内力,能够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但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了呢?
正在想着,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嗓子的吆喝:“大掌柜驾到...!”
紧接着,身边众人纷纷恭敬地跪倒在地,齐齐喊道:“属下参见大掌柜!”
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南燕兮顿时被吓了一跳,心中忍不住骂道:“他nn的,这派头都快赶上老子了,当自己是皇帝呐?”
如此想着,南燕兮忍不住在心里开始相像这个什么大掌柜的模样。
具自己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识人无数的经验来估计,这人十有八九乃是个四五十岁的年纪,好大喜功的性格。
否则也不会简单一个出场就搞得这么隆重,还让人家齐齐跪拜呢。
话说自己这大明皇帝,苍天之子,也不过是在正式的早朝一类场合下才让众臣行大礼。
平时的小场合,大家都是拱手鞠躬就是了。
这么一算下来,这个家伙比自己排场还要大呢,肯定是个好大喜功之徒。
至于样貌嘛,要不就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大汉,要不就是也面相阴鸷的中年男人。
对于这种人,该怎么对付,南燕兮都想好了,一会儿他开口问,自己怎么回答,南燕兮早已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了。
就在此时,只觉得身后有人走来,将蒙着自己眼睛的黑色眼罩摘了下来。
丢失光明许久的他,冷不丁再次重获光明,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努力克服着光亮带来的刺痛,南燕兮使劲恢复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
慢慢张开眼睛,前方的事物由模糊逐渐变的清楚。
映入眼帘的,乃是一个类似于议事厅的地方,前方有一派座位,在数十节台阶之上。
整个大厅里,四处点着火炬,感觉阴森森的。
脑袋顶上是一个巨大的火盆,里面噼里啪啦的燃着大火,将这无比黑暗又阴森的大厅,照的火红。
南燕兮好奇的左右打量着,前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粗款的声音:“哎!那小子!看什么呢!”
“就是你吵着嚷着要见我们大掌柜?”
如此突然又粗狂的声音骤然响起,倒把南燕兮给吓了一跳,循声看去,这声音应该是从前面的那一排座椅中传出来的。
奈何前方的那一排座椅,也不只是他们刻意那么设计的的还是无意的,这殿内的火炬和那个巨大的火盆所发出的亮光,只能照亮自己和周荣那几个人跪着的地方。
前面的那一排座椅,南燕兮所在的这个地方只能看到大体轮廓,根本看不见是什么人。
“哎...发什么愣啊...长老问你话呢!快回答!”
正在发呆的南燕兮,猛然听得一旁跪在地上的周荣小声的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赶忙对着前方结巴道:“对...对啊...就是我!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快让你们大掌柜出来见我。”
“帮助我们?怎么帮?就凭你?”闻此言,黑暗中又有一股声音传来,这次的,乃是一个阴柔的声音。
那声音,就如同是年久失修的木门缺了油一样,让人听得一阵阵忍不住背后发麻:“小子...希望你不要戏耍我们。”
“上一个敢这般说谎的人,这会儿连骨头都被碾碎了...我希望你不要铺他的后尘。”
“啊呸!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南燕兮故意表现出一副心中本是害怕,却努力装作不怕的样子。
对着那黑暗中大骂道:“td,老子是来帮助你们的,你们就这么对老子?”
“我告诉你们,若不是我家姐姐与那人也有血海深仇,求我来帮你们完成大事,否则,老子我才不愿意来呢。”
“你们的那个掌事的到底在不在?老子可没那么多时间!快点让他出来!”
话音落下,前面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就在南燕兮等的已经不耐烦,想要再次张口的时候,那黑暗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无比悦耳的声音。
“好了...掌灯问话吧!”
此声音一出,南燕兮顿时一愣,心中忍不住一阵惊呼。
这声音...好好听啊,就如同夏夜沐晚风,香茗缓入喉,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美妙感觉。
只是这美妙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哀伤或是无奈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让这美妙的音乐中夹杂了哀伤呢?
正想着,前方那一排座椅处的黑暗,逐渐被依次点亮的火盆火炬给驱散,前方的场景,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细细看去,那前方的一排座椅乃是五个枫叶状的大椅子,呈现橘红色的样子。
每一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个人,有胖的,有瘦的,有年轻些的,也有年老些的。
而最让人意外的,乃是最中间那个最大最华丽的座椅。
上面坐着的,根本不是什么中年大汉,而是一个女子,一个戴着面具看不清长相的女子。
只是从刚刚那美丽的声音中不难听出,这女子年龄应该不大。
只见她身着一件白色的纱裙,带着些银色的装饰,虽然只是坐着,南燕兮也不难看出其完美的身材。
尤其是那修长的大腿和纤细的腰肢,夸张的能和凌亦寒,萧离,这两个长腿大妹妞媲美。
再往上看,自然是傲人的胸脯,完全不输叶知鱼和莫青嫣的规模。
修长洁白的天鹅颈上,本应该是个漂亮的脸庞,却被一张银色的狰狞面具所遮挡着。
细看那面具,乃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造型,上下两个大獠牙尖锐的突出嘴外,在簇簇的火光下显得狰狞无比。
南燕兮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正想着再说些什么,那女子却率先开口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令南燕兮再次心旷神怡。
“你刚刚说...你跟我们是一事儿的,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你说的事,具体是什么?”
艾玛...这声音实在太好听了,比司徒研,其木格那几个小萝莉还娇嫩,比项宁儿,莫云惜那几个大姐姐还柔顺。
顿时让南燕兮在脑子里升起了丝邪恶的想法,这要是...那啥...多用些力...多加些速度...那岂不是...直接给喊酥喽?嘿嘿嘿...
此时身在贼窝,生死只在一线间,自己竟然还右闲心琢磨这个,南燕兮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心大。
赶忙压了压心中这些个奇思妙想,南燕兮定了定心神,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口道:“我说的事,自然就是你们要做的大事啦!”
“出大价钱要我们运这火药的是你们,出手劫走这些火药的也是你们...”
“大明皇帝南燕兮,此次来丽水县视察铁路建设,随后便要坐车一路行往昱州以东。”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们费尽周折搞一堆足可以抄家灭族的火药,到底想干嘛...还需要明说吗?”
“话说...大家都是明白人,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吧?”
话音落下,前方依旧一片寂静,跪在地上的南燕兮见此,直接冷笑一声,张口道:“好吧...既然你们让我先说,那我就说了。”
“你们不就是想趁着南燕兮的火车经过这多山多数林又没多少人烟的东岭郡时,用这些火药干掉他嘛!”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一片哗然。
前方那五个座位中,至少有两个被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从哪里听来的?说!”
周边的周荣和冯先生同样是大惊,纷纷抽出兵刃直指南燕兮,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哎哎哎...别别别...别紧张啊...”
眼见他们如此激动,南燕兮赶忙张嘴大喊道:“没人跟我说...这事儿你们做的挺好的,没人看得出来。”
“这是我和我姐姐两人猜出来的...”
“猜出来的?”坐在首座的那女子,张口疑惑一声,随后与其他四人互相看了看。
摆摆手,命令众人稍安勿躁,那女子继续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说说?”
“否则的话,我们有理由相信你是管家的人,到时候将你切碎了扔到山中喂狼就不好了,对吧。”
“咳咳...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闻此言,南燕兮干咳了两声,故意装作有些慌张的样子。
随即缓缓说道:“是这样...之前你们派人下这个活的时候,码头的管事就来询问过我们了。”
“本来我们是不想接这种黑活的,毕竟我们跟南州刺史大人关系还不错,不想因为三瓜俩枣的就得罪了朝廷。”
“但是...一听说你们出十倍的价格,我和姐姐就起了疑心了。”
“毕竟你们提出的是避开官府检查,那自然就是暗货了,见不得光的东西...要不就是有利可图,要不就是有大事要用。”
“对此,我俩很感兴趣,目前的南州,人尽皆知这皇帝在次,四处的监察自然会严之又严。”
“你们在这时候,非得花大价钱运这见不得光的玩意儿,还十倍价格,肯定不是用来盈利的。”
“后来我们派人强行一问,你的人才说是火药,还说什么做炮仗,本公子一听就有破绽。”
“那玩意儿做炮仗才能卖几个钱儿?再说这管家都有专门的炮仗坊,你们私造的,又有多少人会买呢?”
“只怕到时候连运费都赚不到吧?”
“不为了赚钱,又愿意花大价钱运到东岭郡,又偏偏在这个时候,你自己说说...你们不是干这个事儿,又是干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毕竟这事事关重大,一旦走漏风声,那就是灭顶之灾啊。
其中,刚刚那个阴鸷嗓音的中年男子阴阳怪气道:“哼...我就说吧?跟那些废物合作没有好下场。”
“搞这些火药有什么用?这不,已经被人轻松识破了,还刺什么杀?”
“要我说啊,还是与他们和谈了算了,将那些叛逆全都捉起来,说不定还能混个大官儿当当呢。”
“放屁!”
此话一出,坐在另一侧的一个胖子顿时大怒,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那阴鸷男子喝问道:“大长老,你什么意思。”
“难道...咱们大掌柜的仇不报了?他可是死在那些明贼手上呢!”
那阴鸷男子眉头一皱,目光狠厉的看向那胖子:“我说不报了吗?”
话音落下,其身边的另外一人,似乎也隐隐有了针对那胖子的架势,不善的盯着他。
“好了好了...”眼见形势不对,中间那女子赶忙和稀泥道:“大家稍安勿躁,二叔,你先坐下。”
“哼”那胖子闻言,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面色带着浓浓的不甘。
跪在堂下的南燕兮心中一愣,心说怎么的?这时候了,还起内讧?
正想着,那阴鸷男子转过头,对这两旁的守卫喝道:“既如此...来啊,将这个小子拖下去砍了。”
“命人去趟南州城,将那高府也灭了门,这事儿事关重大,可不能因此连累了咱们枫叶城上下几百口子人。”
此话落下,周荣和冯先生皆是一愣,跪在地上的南燕兮也愣了...td这还什么都没问呢,上来就砍?
这不摆明了和那个白衣女子唱反调嘛,这么明显的吗?
那冯先生眼见如此,赶忙单膝跪下,大声道:“启禀大长老,属下觉得,咱们先莫要着急。”
“这小子口口声声说他可以帮到咱们,既然已经带来了,咱们倒不如再问问他,看看他作何回答。”
“就算是说的不对,咱们再杀也不迟啊!”
此话一出,那大长老明显有些不悦,坐在他一旁的另一个黑衣男子见状,随即开口,言语不善道:“冯军师...怎么?你想抗明不成?”
“左右,还在等什么呢?还不执行大长老的命令?”
“呃...这...”那冯先生见此直接愣住了,赶忙对这中间那女子拱手道:“大掌柜,城主...您...”
“姓韩的!你又是什么意思?!”还未等那姑娘说话,还是那个胖子,再次站了起来,点指黑衣男子。
怒喝道:“今日又城主在此,哪里轮到你在此发号施令!你莫不是想要篡位?”
“你说什么呢二哥...”那黑衣男子呵呵一笑:“咱们枫叶城的传统就是各抒己见嘛对吧,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
“再说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凡大事,都是咱们五人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嘛。”
“既然小弟我与大长老赞成杀,您与城主赞成不杀,那咱们一起问问老四不就好了嘛。”
说完,众人一起看向了坐在那胖子一旁,一个身穿白衣,一直闭着眼睛的俊朗男子身上。
那女子率先开口道:“五叔...您...您怎么看?咱们是留下他,还是...”
言语中,竟然带着丝丝请求之意。
此话说出,白衣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却并未看向他们众人,而是望着前方的虚空似乎在想着什么。
缓缓张嘴,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杀...有杀的好处,不杀...有不杀的好处。”
说完,那白衣男子顿了顿,继续开口道:“我...”
“你什么你!”话还未说完,堂下忽然传来了一声戏虐之声:“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这么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有意思嘛?”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齐齐看向了那声音发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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